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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两个闲人,师兄一个都没放过,当代宁扒皮。
贺楼自然是跟着大部队出发,出发当日清晨,他想着在斜竹里叨扰这么久,不跟主人打声招呼说不过去,于是在院内的桃树上找到酣睡正香的扶摇仙尊——仙尊惫懒,不爱收拾屋子,把自己的床让给伤患贺某后,也懒得把另一间拾掇出来,晚上要么在软榻上将就,要么上房顶,或者去树上,睡觉的地点千奇百怪,头两次贺楼还觉得良心不安大为惭愧,后面一观察,仙尊在哪都睡得喷香,不到日上三竿不动弹一下。
震惊之余也放下心来,喜滋滋地享受如落云端的舒适床榻。
院内桃树生得茂密,枝干横斜出来,晏醉玉就躺在其中一根枝干上,繁茂绿叶环绕周身,雪白云袍从一片青翠的绿中垂落一点。
“仙尊?”
贺楼喊了两声,没反应。
晏醉玉睡觉比天大,没什么起床气,但只要没睡醒,天塌下来都不能让他睁眼,贺楼在树下仰着脑袋看了会儿,有些发愁。
马上出发了,要是没能跟他告别,回头他不会不高兴吧?
贺楼踌躇一下,决定再挣扎挣扎。
“仙尊——”
他伸出手去够晏醉玉滑落下来的袖子,仙尊衣摆雪白,料子绵柔,贺楼攥住衣裳一角,感觉像攥住了片细腻滑手的云,他往下一拖,袖子落下来一截,晏醉玉没有反应;再往下一拖,袖子再下来一截,晏醉玉还没有反应。
他干脆踮着脚,去抓晏醉玉的手腕——实在不行掐一下,总该醒了吧?
……他高估晏醉玉了。
都掐疼了,眉头都皱起来了,愣是不肯睁眼。
贺楼惆怅不已,叹了口气。
他正要收回手,扶摇仙尊偏在此刻有了转醒的迹象,眼睫纡尊降贵地颤动两下,脑子还没清醒过来,手先抓住了扰他清梦的元凶。
——猛地往下一探,把贺楼那只要跑的右爪爪握住了。
贺楼:“……”
“嗯……”
晏醉玉缓缓睁开眼,明亮的天光从枝叶缝隙里泄下来,在他脸上勾勒出深浅不一的光影,有道狭长的光线自他右眼划到下颌,他被刺了一下,略微不适地朝贺楼的方向偏过脸。
然后他微微掀起眼睫,看见一脸呆滞的贺楼。
“……”
扶摇仙尊有点没反应过来,在贺楼古怪的表情中确认了一下周围情况,他后知后觉地感觉有点疼,皱着眉往疼痛来源看了一下,看见右手手腕处,一片斑驳的红痕。
仙尊斟酌着开口:“我们之前应该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吧……”
他其实脑子还不太清醒,说完话眯了一下眼睛,右手习惯性用力时,才发觉手中还握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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