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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手背,便衬得新郎的手格外温暖,即使他知道这只是种错觉。
来将军府已一月有余,二月春风催走了寒冬,外头的积雪逐渐融化,露出土面下蕴藏的生机。
仇兰辞难得出门散步,他向来畏寒,冬日里总喜欢身拥裘衣,守着炉火暖房,英英笑话他都快长蘑菇了。
收获了一个脑瓜崩的英英此时乖乖巧巧跟在公子身后,讨巧问∶“公子我们去哪儿啊?”
“随便走走,来将军府这么久都没好好瞧过,自明呢?”
“他去虞公子那里取新做好的衣裳了……公子说得也是,入府这么久也没怎么见您和将军说过话。”
“好好的提他做甚。”
英英眨眨眼,刚想说因为她看见将军了,话赶话罢了。
仇兰辞此时正低头琢磨那边的怪东西,像是谁堆的那雪人,化得只剩个球,他凭着那上面插着的两根木棍才勉强看出个名堂。
正看得入神,突然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激得他耳根发麻。
“这是你那个小丫鬟堆的。”
仇兰辞猛地回头,身后之人贴的太近,这一转身快埋进对方怀里,他下意识退远,不料身形不稳朝着雪人残骸便要落脚。
英英大惊,喊了一声她的雪人,吴钧眼疾手快拦住,将人捞进怀中。
咚,咚……
“没事吧?”
仇兰辞趴在吴钧怀里,二人贴得太近,已然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如擂。
吴钧说话时胸腔振动,又拨乱了谁的心弦。
“哇……”
别的不知道,英英这会儿是乱的够呛,一时不知该喜她的破烂雪人可以寿终正寝,还是该惊他家公子在将军怀里,她手捂着眼,又偷偷从指缝偷看。
仇兰辞回神,忙与他拉远,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指尖的余温尚未散去,吴钧蜷缩着拢进掌心,依旧板着张脸∶“侯爷竟视本将军如洪水猛兽,如此避之不及。”
“究竟为何你我心知肚明,不必惺惺作态,有事说事,无事本侯告辞。”
“我与你家主子有话讲,先下去吧。”
英英略有迟疑,见公子没有异议,又看了一眼将军,壮起胆子小声道∶“那麻烦将军带我家公子去屋里谈,外头冷。”
吴钧瞥了一眼仇兰辞冻的发红的双颊和耳朵,哼声应下。
二人去到书房,仇兰辞立马摆出一副猫儿应激的模样,离人可远,他可没忘这厮有多混账。
吴钧见状但觉好笑,忍不住放缓了语气道∶“那日是我不对,中了药,才……误伤侯爷。”
仇兰辞错愕:“药?是那杯御赐的合卺酒?”
“没错”
吴钧顿首,眼神微沉,带了几分打量:“所以我很好奇,侯爷身上又藏了什么秘密。”
“早在赐婚当日,本侯的全部身家该是都呈在这书案上,你又何必问。”
“侯爷冰雪聪明,不过正因如此,才更加好奇。
陛下忌惮我手中兵权,那侯爷呢?”
仇兰辞蹙眉,有些不悦抬眼看他。
吴钧见此神情,明白他不想说,或者说其中原因连他自己都不知,也不继续追问,从容不迫道:“侯爷被皇帝约束,无法报仇,但他管不了我。”
“你要什么?”
吴钧垂下眼帘,仇兰辞的目光太过澄澈,他竟不敢对视。
吴钧喉中干涩,顿了两秒才挤出几个字来∶“与我行房事。”
仇兰辞木然,反应了一会,想都不想抬手抄起案上的实木镇纸便砸了过去,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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