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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自己穿高跟鞋时从没有过不不舒服的感觉,但现在一穿这满人的鞋竟然总是浑身不适,而偏偏在这秀女宫里天天练的就是那婀娜的步法,好不怄气。
“宛文小姐,您要的药水。”
因为门未关,来人从外轻推了一下便进来了。
我抬眼看去,才见那人不是小桃,而是个盈瞳细闪的宫女。
她的发饰简单细致地挽作了垂鬓,通身银锦秀衣,锦帕别于腰间,脚着一双纤运裹足小鞋,极是乖巧之状。
见我疑问的目光,她盈然一笑,目中似含星辰:“奴婢名作‘曲燕’,主子是玉儿小主,方才小桃姐似有要事被人叫了去,我就替她将水给小主端来。”
纳喇氏·玉儿的宫女?许久才隐约想起似有这人,微微蹙了蹙眉,我示意曲燕进来。
她行走时的步履缓然不惊,眼中的笑意恍惚间似是越发浓郁,明媚地四散异样的光彩。
我看得不由心里暗叹,纳喇氏果然是名门出身,即使一个小丫鬟,也是这样的惊艳。
正出神,这时忽听门外有人唤了声“宛文”
。
曲燕察觉过来,当即顿了步子,恭敬地做了个万福:“良慈小主。”
良慈站在门外,依旧一身媚骨,冲我淡淡一笑,娇啧道:“你起的也算真早,我不知已来过几趟,只因不想打扰你睡眠才未叫你。
到现下才终于叫我等到了。”
我扬眉,眉目间也有了几分淡然的笑意,算是回敬。
从那日初选之后,良慈就同我颇是亲近。
也许是因为那日的话让她有所感动,也可能——她不过认为我是树大好遮阴。
良慈抬足步入房中,经过曲燕身畔时,我分明见她的身子无预兆地一倾,两人纤瘦的肩膀相触的刹那,陡然宛重千金。
这一撞之下盆子一歪,顿时液体四溢。
金属坠地时浑音重然,而良慈只是对着曲燕嘴角微微一扬。
那笑带点快意,融在风中偏如春尘。
曲燕的唇色微微泛白,情绪虽然竭力遏制,但紧咬的嘴角暴露了她的怒意。
我张了张口正欲安慰,只门外步声急促,随即便见小桃急急跑进了屋,看到一地的狼藉,她顿时愣在门口说不出话来。
良慈忽耐声道:“小桃,药水洒了,还不快去弄盆新的。”
被一句话点醒,小桃慌忙又一路小跑出了门。
良慈看着小桃离开,转眸对曲燕笑道:“你是玉儿小主的丫鬟吧?这里的事会有人打点的,你不如回去看顾你家主子。”
曲燕神色一沉,也就敛声退下了。
对着良慈,我微微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似乎知我在想什么,此时淡声道:“宛文你是认为我有心在与玉儿作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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