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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每日里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发呆。
虽然那日老大夫说我无大碍,但是几日里我依旧下红不止,担心孩子有所损伤,我又叫人把老大夫给请了来,老大夫只道:“将养着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对于老大夫的话我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我每日除了必要的上厕所,都尽可能的躺在床上望房梁。
这一躺就躺了一个月,期间错过了元妃娘娘出丧,错过了贾宝玉大婚,也没能送黛玉最后一程,而大年也在这一个月里,因为我这个当家主母病病歪歪的,没谁敢高声欢笑,所以孙府上下却都没个喜乐的氛围。
我躺在床上懒得张罗这些闲杂事物,也没心情考虑这些下人的喜怒哀乐。
孙绍祖则是守卫京城治安,根本没时间回府。
不过却也让我和孙绍祖之间都自在。
因为他回来我也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愿意老是低声下气,所以我们两人之间的氛围趋向于剑拔弩张,这也加重了府内下人们的危机感,我不高兴,没有他们的赏钱,孙绍祖不高兴,赏他们几板子。
在沉闷的气氛中迎新春,在沉闷的气氛中元宵节已过。
红绸换下,灯笼也摘了,年味儿便淡了,这日,我整个人都觉得很不好,腹部有时隐时现的胀痛感,就连□□也流出比往日多的液体,我在现代还没交过男朋友,所以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当是情况变糟糕了,就差人快去把老大夫给请了过来。
老大夫一到,把了脉后便急急忙忙的叫人去请稳婆,到这时,我便也知道这是要生产了。
心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悬空,自我怀孕到现在,满打满算日子也才七个半月,孩子这么早离开母体没有问题吗?
生产是大事,府内除了我就只有孙绍祖是主子,下人们不敢自作主张,一边通知孙绍祖,一边去请京城最好的稳婆,生怕因为这件事吃罪。
而我则被送进临时准备的产房,房间内翠竹和芳草受老大夫叮嘱,早熏了香,撒了醋,又做了参片和鸡汤,还准备了一锅热水备用,就待稳婆到来了。
此时,躺在棉被上,感受着腹部阵阵疼痛袭来,我不可抑制的恐惧起来,我不知道我在恐惧什么,仿佛冥冥中有什么牵引着我敏感的神经,指引我朝那恐惧源头而去。
我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产房外有喧闹的声音,然后产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我看不见门,但此时能进产房的,除了稳婆再不做他想了,可是对着门的王婆子脸上带着明显的震惊又让我疑惑:稳婆有什么问题吗?
王婆子是贾家与我的陪嫁,为人还算忠直,所以在这种性命攸关的当口,我便把她调过来守着我,也算防着孙绍祖做什么手脚罢。
我顺着王婆子的视线往门口看,却真正的惊呆了:孙绍祖正站在门口朝我这个方向看。
古代有种说法:产房晦气,怕冲撞了好运。
所以古代的男人都是不进产房的,孙绍祖就这样毫无避忌的进来,他不怕上阵杀敌时出什么差错吗?
四目相对,孙绍祖率先移开了目光,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在产房里边伺候的,要好好照看夫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小心你们的脑袋,若是伺候的好了,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到时每人去账房上领十两银子。”
银子的吸引力果然是大的,原本还能见到不情愿表情的脸,现在都笑成了一朵菊花,当然是笑残了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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