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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长栓偷偷捂着嘴乐,致庸回头看他,恨恨地挤一下眼睛。
致广呼呼直喘:“就你这样,到了太原府,我怎么能不担心!”
曹氏赶紧上来圆场,同时对致庸使使眼色。
致庸心领神会,不再嬉笑言语。
致广指着堂上高悬的“在中堂”
三个字问:“当初乔家祖宗为我们三门分家,专为我们这一门立了这个堂号。
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致庸作出恭敬的神色,认真回答道:“孔子日,‘不偏不倚谓之中’。
祖宗为我们三门立这个堂号,是要我们为人处事,不偏不倚,不急不躁,不疾不徐,行圣人之礼,遵中庸之道。”
致广微微颔首,又问:“还有呢?”
致庸忍不住低低吁了口气说:“哥,好像没什么了吧。”
致广正色道:“有。
你的名字叫致庸,就是爹娘据这个堂号给你起的。
所谓致庸,就是学而致用,不尚空谈,就是逢事不走极端,就是要讷于言而敏于行,做人要敦实。”
他越说越苦口婆心:“尤其为人不得轻狂,要规规矩矩,不能恃才傲物,觉得天下都不足取!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生员,出门在外尤其要收敛,比如掌管着你仕途的那些考官,不管人家说啥,你都应该低声下气,不能一句话不顺耳就像在家一样强词争辩,甚至由着性子跟人家吵架……”
致庸渐渐不耐烦起来,忍不住嘀咕道:“天下本来就不足取也!
至于那些考官,万一他们说出混账话来,我也要低声下气?”
他嘀咕的声音虽轻,致广还是听到了几句,立刻呵斥道:“胡说!
人家是朝廷命官,讲的是圣人之言,行的是周公之礼,怎么会说出混账话?倒是你,念了几篇老庄,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把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
致庸笑着分辩道:“哥,你是不是错怪我了,我不止念老庄,我更念孔孟,其实在我身上,出世之心和人世之心一样重!
我……”
曹氏向致庸连连摆手,频使眼色。
致庸赶紧闭了嘴,这边致广又数落起来。
致庸咧嘴吸了口凉气,然后容忍地微笑起来,等到致广喘息停顿的间歇,致庸逮住机会便拱手道:“大哥,天不早了,你也教训得够了,让我起来吧?”
说着他便自个儿站了起来。
致广深深看他一眼。
致庸只好重新跪下,嘟哝道:“你看,还没完了!”
致广抬头问:“谁跟二爷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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