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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起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盯着倒映着淡淡星光的瑶池之水,看他到底要等到几时才开口。
倒要看看谁比谁更沉不住气。
或许在这件事上,五百岁的的确比不过十几万岁的。
夜轻寒好整以暇地执着钓竿,不再说话,也不动,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
晚风撩起他的袖角,和我纷乱的发丝一起,扑打扑打地拍个不停。
更鼓已经又敲过两回,四个时辰过去了。
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
我斜眼偷看了他一次又一次,始终只看到一张凝在夜色中的侧脸,不知道看到第几百回,他忽地转过头来,狡黠地笑:“筝儿,如果我一直不说,你是不是明晚还会来?”
简直被他气死。
忍住一口气,好耐性地规劝道:“夜轻寒,这里是天庭,巡夜的兵士随时都会过来,被他们发现你在瑶池钓鱼,十万八千条天规里肯定能找出一条来治你。”
夜轻寒笑眼更弯,“筝儿,你看我钓了这么久,周围可有半个天兵的影子?”
“你……”
我早该料到他一定是做了手脚,不然怎么会大半个晚上都没人来管,“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他把目光重新收回到水面上,连瞧都不瞧我,“你会走吗?”
不,我不会走。
他吃定了我不会走。
师兄到底因何而被囚,一直是我心底的难解之谜。
在刚回天宫的那场夜宴上,我在后花园偷听到两个仙人提了一嘴,似乎意指与勾陈帝君有关。
回去后我曾经悄悄地问过轻尘,轻尘年纪小,对此事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件事是宫人们不准谈论的。
后来我又寻机向云河宫里一位年长的仙伯打听,刚刚有意无意地提了半句,他便扑通跪在地上,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引得我提及此事,非要去神霄玉清府里领罚。
吓得我拉着他解释了半天,又安抚了半天,方才作罢。
从此再不敢与人提及。
后来想想也是情有可原,太子获罪,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所以天族视之为禁忌,不准妄议。
反正也不是什么非知道不可的事情,我便渐渐把它放下了。
在我心里,从来不觉得师兄会真正做错什么事。
奇奇怪怪的天规那么多,谁知道会倒楣撞到哪一条呢。
可瑶池盛宴上听夜轻寒所说,师兄被囚,内有极大的隐情,似乎还与另一名师兄曾经钟情的女子有关,听夜的意思,他们亦曾谈婚论嫁。
她是谁?
她现在在哪?
师兄与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又为什么会因她而获罪?
……
这一个个扑朔迷离的问题我若不搞个清楚,怎生心安。
可偌大个天庭,除了夜轻寒,还有谁人能告诉我真相?
所以此时此刻被他吃得死死的,一点脾气都不能有。
我抱着膝头生闷气,把岸边的水草扯成一段段。
夜轻寒“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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