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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葶低头掩去眼底的一抹幽光。
她生来无忧无虑,从来没有大志,只想平平安安生活。
每日写写话本文章,琢磨丹青古玩,再有乐趣相投的夫君陪伴,足矣!
可是盛菡太能折腾了!
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谋算了亲堂姐的亲事还不算,竟然还要把盛蒽推进火坑!
要是她们好拿捏也就算了,偏偏盛蒽盛菡都不是软柿子,那盛菡行事更为可怖!
她们的报复,她跟着受过一次连累就够了,她绝对不想再受第二次!
为今之计,只能将盛菡先按下去。
以她对祖母的了解,今儿这事儿就算二房不当真,她祖母那儿也说不过去!
十有八九是要被祖母找人看管着学规矩的。
只要她被看管住了,那以后行动坐卧皆不自由,真到上辈子那天,任她诸多想法,她又如何见得了皇子皇孙?
只要盛蒽顺顺利利嫁出去,届时风暴自平!
就算以后盛菡再有动作,也只是盛蒽盛菡之间的私怨,定不会再牵连到她这个隔房的堂姐身上!
虽说祖母喜欢二叔多于她爹,可是孙女儿里,却是疼她过于盛菡的,只要她时不时敲敲边鼓,盛菡自有嬷嬷教导。
盛葶这样想着,心里安稳许多,只是悄悄跟盛菡道了个歉:对不住了,我只是想好好过日子而已,谁让你忒不安稳呢!
盛蔷回到五房院子,心知自己之前撺掇盛菡的事儿肯定得有个说道,她干脆自己搬着凳子坐好,等她娘亲教训。
五少夫人杨氏再有多少责问,见到她这样儿,也只能噎了回去,到最后轻轻地拍她两巴掌,顺手点点她额头,没好气儿的说:“你虽比四丫头小,可你们是同岁,你看看人家说的那些话,你再想想你说的!
何至于呢!”
“我就是不服气!”
盛蔷红着眼低哼,“都是嫡房姊妹,凭啥盛苑盛蒽家里清静?要是原本同二伯四伯家一样也就算了!”
杨氏看她这样,心里愈发酸楚:“可你能怎么办?我这辈子注定只有你和你弟弟,你祖母心气儿高,看着一大家子人跟她有关的,却只有这么仨瓜俩枣,心里肯定不舒坦啊!”
“她不舒坦就能跟您找事儿!”
“噤声!”
杨氏被女儿的话吓了一跳,忙不迭捂着她嘴,轻轻地拍她肩膀教训,“你这孩子!
这话是你能说的?要是教她知道,定要罚你不可!”
她最是清楚婆婆是个怎样的人,不能说面慈心苦,也是个冷情的。
她就这么俩孩子,哪个叫她罚了,她都得心碎!
“哼!”
盛蔷吸着鼻子,将头倚在她娘怀里,眼眶的泪珠快要滚下来。
杨氏叹着气,搂着她轻摇:“你说,你怎么不嫉妒盛芝呢?大房不也没有别人?”
盛蔷没吭声。
杨氏自说自话:“不一样!
你看看,连你这个八岁小童都知道不一样!
你莫要以为你三叔和你爹都是嫡出就能比了。
不一样的,从来都不一样!”
盛蔷委屈的瘪着嘴,无声的吧嗒吧嗒流眼泪。
“好孩子,你听我说,这人呐,可不能攀比。”
杨氏硬着心,将女儿推起来,一边给她擦泪,一边紧盯她眼眸低声说,“我嫁进这国公府的那天就清楚,府里需要我扮演鹣鲽情深,我就享受这份安心;
府里需要进人,我就守着自己本分;再多的,除非你有本事有能力突破这个圈儿,不然,所有的不甘都会化为锁链,让你挣扎不脱反而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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