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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奕近乎威胁的断言说完,转身之时将蛇提到前边,留着惊魂未定的范南风在原地,便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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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南风实在是被蛇吓破了胆,早没心思思考一向为人高冷的沈良奕为何对曹天佑之事如此上心,她坐在树下缓了半天,直到腿上有了力气,才晃晃悠悠回了学舍。
翌日学堂上范南风一脸疲态,眼外的黑圈眼内的血丝甚是扎眼,惹得韦宿问她:“你昨夜都干什么了?怎么这副样子?”
都怪那条花蛇让她前半夜全是噩梦,后半夜不敢睡睁眼到天明,“做了噩梦,不敢睡,就这副样子了。”
“做了怎样的梦?”
“梦到了蛇。”
“蛇?梦到蛇有什么好怕的?”
范南风随即摇了摇头,心酸道了句:“你不晓得,我小时候掉进蛇窟呆了一夜,黑暗里什么都瞧不见,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四周攀爬的沙沙声,等第一束阳光照进来时,我才看到我周围都是些什么。”
沈良奕翻书的手一顿,漫不经心地瞧了她一眼。
“啧啧,那你真是命大!”
韦宿不无感慨。
“是啊,所以别说梦到那东西了,我就是看见那个字,我都起一身的疙瘩。”
她说着抬头眨了眨眼,却不巧,梁上又掉下来一条蛇,不偏不倚,正掉在她学桌上。
“啊!
!
!
!
!”
范南风疯了!
仓皇逃跑中一头撞上桌角,等再醒来时已到了医舍,蒋怀玉掰着她的脑袋正往额头上抹着药,一看到她醒,语带调侃道:“这么招蛇喜欢的,我还是头一次遇上,你前脚刚被送进来,后脚就有蛇进了我这医舍,好大一条黑尾锦,用来配药正好不过!”
范南风闻言面色铁青,医舍也不安全了,挣扎着就要逃出去。
“雄黄粉不要了?”
一听到避蛇的雄黄粉,她就定住了。
等到身上撒满粉,范南风回了学舍,打开大纲正欲写个让蛇灭顶的设定时,却先入眼的是字号变大的任务:沈良奕与孔惜宁独处密室一夜,要发生了。
“!
!
!”
范南风便也顾不得灭蛇赶去做事前准备,趁着无人鬼鬼祟祟进了藏书阁密室,从怀里掏出沈良奕的匕首,对着密室内侧的绿铜人咯吱咯吱猛锯,锯完又粘合得看不出痕迹。
再次回去时沈良奕已入睡,范南风衣服也不敢脱,把死皮赖脸从医舍抠出的小包雄黄粉撒了一圈,剩余的悉数粘在自己身上,匕首又藏在枕头下,点了三排蜡烛将罗汉榻四周照的通亮,这才找回了些许安心。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夜不太好过。
果不其然,睡到半夜时,范南风听得嘶嘶声仿佛就在耳边,却被觉所困没有睁眼,只是翻了个身,手搭在扶架上,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似乎还在蠕动!
只一瞬间,针扎似的疼传回脑内,激的她翻身滚下榻,一条蛇正在她不远处直起身体吐着信子,作好了进攻状。
范南风已经吓红了眼,早就不知道是如何拿起匕首解决了那蛇的,只记得迷糊混沌晕倒前,沈良奕匆匆跑过来的身影和他着急的声音。
他说范南风,你可还好?
就像很多年后,他浴血厮杀来到她身边,说,范南风,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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