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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淳匆忙爬到门边,拉开和式的拉门,目光急切地搜寻着每个角落,期望找到记忆中孤夜一样的背影……门外没有人,空旷的走廊只有孤零零的被蹍碎在地上的半支烟,烟早已扭曲,变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就像他们被蹍过的爱。
她爬起来,快步跑过长廊,奔下楼梯,一路追到料理店的门外。
傍晚的阴云遮住了夕阳,沉重的水汽在半空汇聚。
她站在街边,看着从停车场驶出的黑色跑车在街中间急刹车……满是灰尘的后视镜映着他阴沉的脸和她端庄的站姿,也映着他们相望的眼。
许久,她终究无法说服自己,退后一步,一时冲动的热情被冷风吹散。
“对不起!”
她无声地说着。
雨滴穿过阴云洒落人间,滴在后视镜中的两张脸孔上,无声滑落!
他笑着转回视线,重新启动车子,远去。
“安以风,对不起!”
“司徒淳……这一次,我死心了!
彻底死心了!”
安以风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人影,笑越来越虚无,越来越勉强。
“不仅仅是对你,还是对这个充满欺骗的世界……”
安以风把车停在韩濯晨的楼下,从置物箱里翻出韩濯晨最喜欢的烟,点燃,深深地吸着。
烟快燃尽的时候,他用指尖将烟掐灭,走上楼。
韩濯晨打开门看见他时,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欣喜:“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安以风抬起拳头,顿了顿,又放下去:“有面吗?我饿了。”
“阿May,煮碗面。”
韩濯晨对里面喊了一句。
不到五分钟,一个穿着淡紫色短裙的少女端着一碗飘着热气的汤面走到桌前,放下汤面,对安以风腼腆地笑了一下,又走回卧室。
她叫阿May,是韩濯晨的女人。
她不是那种身材火辣、风情万种的女人,而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女孩,清纯美好。
用安以风的话说,那就是:“晨哥,好女人让你糟蹋了。”
安以风大口大口地吃面,直到把面吃得干干净净,才再次开口:“晨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学会讲礼貌了?”
“你为什么出来混?”
韩濯晨低下头,没有回答。
“为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强硬。
韩濯晨见他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表情,缓缓开口道:“为了一个人。
小时候眼看着她受苦无能为力,长大了,以为自己有能力为她做点儿什么……却做错了!
我为她走上了一条绝路,到头来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安以风的脑海里闪过陈记茶餐厅那位病逝的老板娘甜美的笑容、亲切的语调,还有她喜欢问的问题。
“混帮会是不是很危险?”
“你出来混,不怕家人担心吗?”
“两份豆浆?给你朋友带的?下次让他来店里喝吧,豆浆热的才好喝……”
…………
想到这些,安以风说:“我忽然很想喝陈记的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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