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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上弦月孤零零地挂在黑幕一样的空中,暗淡的光芒根本照不亮这个阴晦的巷口。
巷子两边是鸽子笼般的楼房,楼中的每一户居民家的窗外都囤积了很多东西,隐隐散发着腐朽之气。
藤蔓肆意蔓延,交叠缠绕,如同巨网般笼罩着破旧的建筑。
司徒淳蜷缩在车里的副驾驶位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巷口,紧绷的神经一刻都不肯放松。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非常不好,紧张、疲累、疑虑让她的神经就像一根绷到了极限的丝线,随时可能断掉,可她仍是不愿意放松警惕。
她等了三年才等到陈守康出现,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一定不能放弃这条唯一的线索。
“小淳,你喝点儿东西休息一下吧。”
坐在驾驶座的耿晖递给她一杯冷了的奶茶。
她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手表,眼睛有些不适应车内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她用力眨眨眼,才看清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你已经两天没睡了,这么熬下去明天怎么执行任务?你先睡会儿,我盯着。”
耿晖劝她。
“我不困。”
耿晖还想再劝她,忽然远处传来车声。
这样的静夜,有车开来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一连开来四辆车,而且都是十人座位的面包车。
面包车行至巷口便减速了,依次停在对面的街上,熄了火。
因为光线不足,他们看不清车上有多少人,但根据面包车减速时的惯性推断,这四辆车都坐满了人。
如果这四辆车都坐满了人,那么就大约有四十人。
深夜一点多,四十个人聚集在这里做什么?
更奇怪的是,面包车在路边停下后,没有一个人下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辆停靠的车始终没有动静。
约四十个人安安静静地挤在车里,这种安静透着一股浓重的煞气。
耿晖说:“那几辆车有问题,可能也是冲着陈守康来的,我们的人手不够,你请求一下支援。”
“好。”
司徒淳立刻用对讲机和总部联系,汇报此刻的情况。
接受完指示,她告诉耿晖:“队长让我们注意隐蔽,不要打草惊蛇,他会派人来增援我们。”
“好。”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司徒淳坐在车上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周遭还是那样平静,行人不多,偶有酒足饭饱的人经过,也都很快打车离开,不作停留。
倏然,司徒淳的目光一定,落在一辆由远及近的车上。
那辆车停下,车上走下四个男人,走在最中间的男人穿着件厚厚的夹克,他将领子立起来,遮住半张尽量低垂的脸。
她凝神细看男人半露的眉目,将那眉目与记忆中的照片比对,没错,他就是她等的那个人——陈守康。
跟随他的三个人,如资料所述,都是跟着他从泰国回来的,应该是他的手下。
“师父!”
她因为过度惊讶,声音发紧,“你快看,是他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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