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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榴飞快转口:“二婶,要不,我给你写一副和这副不一样的?”
张二婶连连点头:“这好,哎,宁小哥,你既写这么好的字,想来也不是只读了两三年书,为何不开个蒙馆?免得我们村里的小孩子,还要去隔壁村上学,有时,还会被那些村里的人欺负!”
青娘已经把浆糊调出来,把对联的墨吹干了,搬了椅子要往门上贴对联,听到张二婶的话就对宁榴笑。
宁榴饱蘸了墨,往纸上写了一个今字才对张二婶道:“我不过就读了几年,哪能去误人子弟?”
张二婶眼巴巴地旁边瞧着,见宁榴写字时候笔走龙蛇,明明白白地写的那么好,唇一撇:“什么误人子弟啊?隔壁村的蒙馆,也不过就是教些百家姓千字文,什么宇宙玄黄。
教上那么三四年,识的些字,能写封信,去铺子上做伙计时候看的懂账,就成了,我们这样乡下人家,难道还指望孩子考个秀才?那可是文曲星做的事,不是我们这样人家做的事!”
文曲星?宁榴已经把对联写好,听到张二婶说的这三个字,宁榴的眼微微一暗,青娘正好瞧见宁榴眼里的暗色,青娘的牙不由咬一下唇,这世上的事,难道真的……
张二婶已经探头在宁榴写的对联那瞧来瞧去,嘴里的赞美就不要钱似地在那说:“哎呀,宁小哥,你这写的,可真好。
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们村里的孩子,送去那学堂读了那么几年的,就没一个有你写的这么好。”
宁榴已经在那洗着笔:“这字,只要定心静气,就能练出来了。”
张二婶拿着对联在那翻来覆去地瞧:“这可不一样,那秀才,还是个秀才呢,可我瞧着他那一笔字,连你一半都不如!”
宁榴又是一笑,张二婶已经喜滋滋地拿着对联走了,等张二婶离开,青娘才对宁榴道:“其实二婶说的也有道理,不如你……”
“我是杀猪的!”
宁榴的语气很轻柔,可青娘能听出他话里的伤心,这让青娘心里也不好受起来,青娘用手把眼角的泪擦掉:“我晓得的,你心里很难过,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青娘,你不用安慰我。
从离开家乡那日起,我就晓得,那些事情,都永远过去了。”
宁榴看着青娘认真地说。
这让青娘鼻子里的酸涩更重,青娘扭头,让眼泪弹掉,这才对宁榴道:“我们去贴对联吧。”
宁榴嗯了一声,经过青娘时候,宁榴还是忍不住拍拍青娘的手:“别为我难过了,青娘,父亲生前常说,有些事,是有定数的。”
说完宁榴又顿了顿:“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件事,我又怎会遇到你?”
说完宁榴觉得害羞,转身去贴对联。
青娘觉得面上有些辣的,见宁榴站在椅子上,青娘忙走过去,把春联递给宁榴。
宁榴认真地在那贴着。
宁榴刚把横批贴上去,三姑婆就来了,瞧见宁榴夫妻在那贴春联,三姑婆就手一拍:“哎,宁小哥,这春联是你自己写的,哎呀呀,这春联上的字,真是好,只怕比那朱老爷写的字还好呢,他可是进士,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
宁榴把对联贴好,这才跳下椅子对三姑婆道:“三姑婆谬赞了,不过胡乱写写。”
三姑婆歪着头在那仔细瞧瞧,对宁榴笑道:“什么胡乱写写?我虽不识字,可这好坏还是瞧的出来的,你若是叫胡乱写写,有些人写的,只能叫狗爬了。”
青娘在旁听着,不知为何心中就有些骄傲,三姑婆赞了几句这才话锋一转:“哎,宁小哥,和你商量件事,你也给我写副对联罢!
原先呢,我侄儿在朱家做事,朱老爷每年一过年的时候,会写几幅对联赏给下面得用的管家,我侄儿也会被赏两幅,就拿一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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