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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老爷,你读圣贤书,难道没见到我这一个寡妇被他们逼成什么样子?大伯,你妄为秀才!”
衙役们来抓青娘,青娘边挣扎边在那骂。
“好一个刁民,来啊,给我打!”
知县的脸都黑了,拿起签筒,往地上扔了好几根签,衙役们把青娘就地推在地上,手执大板就打起来。
青娘也不告饶,口中只在那骂张秀才。
今儿围来瞧的人并不少,见青娘被打,打了几下之后,就有一人走上前对知县拱手:“老父台,还请煞一煞气,这要到年下了,真要打出什么,也不吉利!”
知县也是一气之下,才把签子乱扔,听到这人劝说,再一细瞧,见是县城里一个姓邢的举人,知县忙下了座,给邢举人还礼,回头就对衙役们道:“先停下来!”
青娘终究是个女人,衙役们打的并没那么狠,听到知县命停下,衙役们也就停下。
青娘被打的一时闭了会儿气,衙役们一停,青娘也就喘出气来,睁开眼瞧着知县冷笑:“老爷真要把一个寡妇活活打死,想来老爷的名声定然很好!”
知县的脸又黑了,邢举人瞧一瞧知县,又望一眼张秀才,在肚里骂了两句蠢材,这才对知县道:“老父台消消气。
乡野村妇,本就不通礼仪。
况且老爷牧民一方,有教化之力。
老爷见了这人来的,遣人出来好生说了就是。
何必这样动气?”
邢举人这几句说的知县点头,邢举人又对张秀才道:“张世兄!”
张秀才听到邢举人这一声世兄,塞如吃了人参果一样,全身三万六个毛孔没有一个不舒坦的,扭扭捏捏地还礼:“不敢当,不敢当!”
邢举人笑容平静,对张秀才道:“方才小可在那听着,大略也明白了。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休怪小可说话直,还是张世兄有些错了!”
张秀才的脸有些黑了,邢举人微微一笑,对张秀才道:“世兄休要怪小可。
方才我听着,这男人是你族内长辈做主,由你寡妇弟妹招赘的?”
张秀才想要回答不是,可又觉得十分勉强,想半日才道:“是,不过这样的事情……”
邢举人哪有耐心听张秀才啰里啰嗦?只对张秀才道:“如此一来,他也算得你的兄弟,即便老爷明察秋毫,查知有蹊跷,世兄也该出面作保,先把人带回来,等到明年开了春,开了印,老爷行文那边,问清缘由,若真有什么,自然再行收监。
此刻这突然把人抓了,妇人家小性,难免会心急,在这衙门里大吵大闹,虽说是妇人家不通礼仪,可也是因做事不够圆满,才会让这妇人抓到这个空子!”
知县本就是奉朱老爷的话来做的这事,没想到实惠还没捞到手,就先被青娘来了个吵闹。
此刻听到邢举人的建议,仔细想想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知县点头:“这主意不错,的确是我鲁莽了。
哎,你不晓得,这些年不大太平,我也是操碎了心!”
“老父台为民担忧,实乃桑梓之福!”
邢举人先吹捧了一句,这才对张秀才道:“小可全为了老父台,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张世兄海涵!”
休说邢举人这番话没有得罪张秀才,就算真的得罪,张秀才也不敢和邢举人说什么。
因此张秀才急忙还礼:“都是我想的……”
张秀才自觉说错了话,并不敢往下说,知县又和邢举人说了两句,也就重新坐回去。
青娘躺在地上过了会儿,觉得有了力气,坐起身瞧着知县。
知县咳嗽一声,拍一下惊堂木:“吴氏,我见你为夫心切,这也就谅你这一次,下回若再擅闯公堂,休怪我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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