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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亚洲人,皮肤却出奇的白,也许是在海上漂浮太久,她的身体被海水过度侵蚀所致。
由于几日来海风吹得劲猛,船又是顺着风向航行,斯诺号昨天就经过了科科斯群岛。
航程现在正处于印度洋的中心,继续前往阿母斯特丹岛。
那个落难女人乘坐的轮船,很可能是触礁沉没,或者遭遇海盗打劫,才使她迫不得以抱着孩子跳海逃生。
水手们七手八脚的把她们母子打捞上来,他们参杂着各国语言,开始议论纷纷、指手画脚。
年轻的女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她抱着孩子的胳膊哆嗦不停。
小孩靠着妈妈的奶水,在漂浮的木板上活了下来,女人唇色有些发紫,海水一定冰冷的很。
水手们都争相搀扶着她下了甲板,我想这个女人比孩子更需要食物、淡水和休息,船厢里的小吊床,够她好好休息一整天了。
我爬回了桅杆上,继续我的了望工作。
如果这个女人是因为沉船才跳海的话,那么这一带水域一定潜伏着暗礁。
如果是遭受海盗船的袭击,那些海盗现在一定去了别的地方,离开了这片水域。
没过一会儿,下面传来了吵闹声,一个身穿黑色吊带、浓妆艳抹的金发女郎叫嚷着冲上甲板,她向我嘶叫:“Mychildisoutofthesea,whoputoutofhis,whomIrespectandsexualintercourse。”
货舱里的偷渡客(2)
这时那个矮胖的船长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长发,拽着往甲板下推,她拚命挣脱,船长的双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笑着说:“宝贝,回去吃药睡觉。”
几个凶神恶煞的水手也冲了上来,把这个疯癫得女人抬举走了,金发女郎边挣扎边尖声诅咒。
我在泰国做雇佣兵的时候学过英语,能听出这个疯女人大概的意思是,她的孩子掉海里了,谁肯去救他,她就同这个人做爱。
我去年就见过这个疯女人,她当时也是在海上落了难,但她究竟是美洲人还是欧洲人我不清楚,后来给船长做了老婆,半年就疯掉了。
这几天,我站在高高的桅杆上,经常会看到几个男水手偷偷溜进关疯女人的船厢。
而那个矮胖的老头儿船长,自己也是常常提着裤子从里面出来。
刚才抬走疯女人的几个男人里,有个身型高大、肌肉发达的大胡子男人,那家伙是个来自法国的流窜犯,那几个光膀子的马来西亚水手很像他的手下。
我不明白巴萨迪这个猥亵的老头儿为什么会雇佣他们,这些人在船上很少下岸,他们大概习惯了飘在海上的放浪生活。
晚上,我躺在船厢的吊床上,今夜天气格外的好,月光撒在湿漉漉的甲板上,海面泛着黑色而沉重的光,弥漫的白色水汽中充满了神秘。
我想起了我那舒适的阁楼,还有芦雅和伊凉。
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甲板上突然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我匆忙坐起身,将匕首插到靴子里,又在后腰别上一把贴身手枪,寻着晃动的煤油灯光上了甲板。
我猜想,斯诺号上一定有人使用了电能光源,才使得海盗在漆黑得夜海上发现了我们,大家这会儿胡乱跑动,应该是在做厮杀前的准备。
等到了甲板才发现,他们是往轮船的货仓跑,我从一个泰国水手的口中隐约听出,好像有偷渡客躲在里面。
当时那些水手们像发现了黄金似的,人人兴奋着急忙向那里奔去。
偷渡客在船上被发现,下场是很惨的,因为他们没有签证,船舶一旦靠岸后,被当地海关查出来的话,是要重金处罚并引发行政纠葛。
许多心狠手辣的船长,会直接命令水手,把偷渡者扔下大海,铲除给自己造成麻烦的隐患。
而巴萨迪就是经常做这种事的人。
我跟在那些杂乱的脚步后面,试图去看个究竟。
这个椭圆型的仓库里,堆满了签单者的货物,很多麻袋堆放在一起像座小山。
几个水手把油灯举过头顶,照进高高的麻袋后角,果真有两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正挤在一起浑身颤抖。
那个身体多毛、像猴子一样的水手,急切地冲进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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