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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老爹被她夸张地挤眉弄眼给逗得破涕为笑,一指戳上她的脑门,“你呀!
什么时候让我抱上外孙才是最大的孝顺!”
“呵呵……呵呵……”
邹衍抚着额头干笑,心想:我倒是立刻就能给你弄来个能说会跑的可爱小外孙,就怕您老人家会马上有“惊”
无喜地气得厥过去,呃,那时候还不真得水淹七军啊?
四十六 。
。
。
半夜惊醒,冷冷月光下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多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器……这种滋味想必没有多少人会有幸尝试。
邹衍大惊之下反射性地想要挣动,便立刻感觉颈部肌肤一凉,一个冰冷的没有丝毫人气的女声低沉道:“别动。”
这既不是威胁也不是恐吓,感受到来人身上散发出的真实杀意,邹衍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识时务者为俊杰,为免脖子与脑袋分家,她还是乖乖听话别动比较好,但身体不动,感官却愈发敏锐,她能感觉到心素正一动不动地伏在自己身边,不知道是由于高度紧张还是什么,她居然听不见男人的呼吸声……
“他怎么了?”
恐惧敌不过关切,忧急的话语自然而然地溜出嘴巴,邹衍只来得及将音量压低。
压迫颈部血管的利刃微微一偏,邹衍只觉脖子一痛,立刻便有温热腥甜的液体沿着皮肤蜿蜒流下……
“不会再有下一次。”
依然是那把冰彻入骨的声音,冷静、漠然、仿佛刚刚伤人流血的另有其人……邹衍却绝不敢再忽视她说出的一字一句。
“记住。
现在,我问你答。”
巧妙地将身形脸庞完全隐藏在阴影里的女人犹如森罗殿中的鬼刹般,无机质样毫无感情的声音里裹着阴森幽寒之意,“三个月前你到过城外乱葬岗?”
“是。”
邹衍的眉头因为诧异微微蹙起,脑中急转,口中诚实回道。
“你见过一个少年的、尸体?”
其实“少年”
与“尸体”
间异样的停顿短暂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邹衍身陷危险境地,注意力惊人地集中,竟被她听出了这极其细微的差别,心中顿时起疑。
“是。”
想了想,补充道,“若你说得是那位全身赤裸、满身伤痕、被人凌虐致死后又随便丢弃在乱葬岗无人收尸的可怜人的话,应该就是……嘶……”
话未说完,邹衍轻吸一口冷气,脖子上新添了第二道伤痕。
“闭嘴!
没让你多舌!”
第一次,女人低喝的语调里除了冰寒与冷漠外,出现了一丝怒气,“说!
他年龄长相如何?”
“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罢了……”
邹衍的声音暗沉下来,想起少年离世前最后那抹羞涩纯真一如水中白莲的微笑,哑声涩然道,“却是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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