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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札合尔让屋里的丫鬟仆役全都出去，叫那些剽悍的南疆护卫守在屋子四周，防止有人惊扰，然后将门窗紧闭，这才动手。

晏九坚持职责所在，不肯离开。

札合尔便同意他留下，郑重地吩咐道：&ldo;没有我的话，你不能有任何异动，若是惊到蛊王，后果不堪设想。

&rdo;

晏九立刻点头，保证不会轻举妄动。

夜很长，守在屋子四周的人站在寒风中只觉得黑暗似乎永无尽头。

屋子里灯火通明，却一直没有动静，仿佛里面空无一人，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在弥漫，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对于整个南疆而言，新蛊王的出世是无比重大的充满神圣意味的事件，基本等同于大祭司的传承，甚至比皇帝的更替还重要。

本来应该举行盛大的仪式，举国欢庆，可现在事出突然，什么都来不及做，便要迎新新一代蛊王的到来。

赵一杰带着李四季，历尽千辛万苦，互相掩护着，从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潜出，然后让李四季去找到白贲，传达圣上旨意，自己便施展轻功，赶到一品楼。

这里很安静，显然没有敌人进入，他略略放心，纵身而起，轻飘飘地跳进院子。

入目一瞧，他不禁吓了一大跳，院里鸦雀无声，却站满了人，将正房团团围住。

风已经停息，不少人提着灯笼，能清楚地看到他们都是南疆人，一个个神情肃穆，透着极度的虞诚，看情形是在保护房里的主人。

赵一杰想了想，便现出身形，上前去拱手为礼。

他刚想说话，便有提萨丹瑞的管家赶过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凑近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ldo;你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rdo;

赵一杰轻声说：&ldo;皇上派在下前来探望蔡大人，请问蔡大人是否安好？&rdo;

那个管家不认识赵一杰，但听说是皇帝派来，神情间便很客气，&ldo;有劳陛下关怀，圣子大人一切都好。

&rdo;

赵一杰却有点不信，&ldo;诸位这是……&rdo;

那个管家语带恭敬地说：&ldo;我们正在迎候新蛊王出世。

&rdo;

赵一杰清楚其中关节，不由得惊愕莫名，&ldo;不是说要等惊蛰那天才出世吗？&rdo;

&ldo;蛊王乃天神赐予，既要降临，我等凡人只有敬候，不可违逆。

&rdo;管家满脸虞诚，望空深深一辑，然后才道，&ldo;这位大人，圣子大人正在要紧关头，不可惊扰，因此不能让您进去，还请见谅。

&rdo;

赵一杰不清楚当年皇帝与蔡炫的情感纠葛，却很明白蔡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这时非常担心，不亲眼看着根本无法回去向君王交代。

他想了一下，谦和地与那位管家商量，&ldo;我保证不出声，可以让我进去看看吗？&rdo;

&ldo;不行。

&rdo;管家斩钉截铁地拒绝，&ldo;新蛊王出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时刻，绝不能让陌生人靠近，否则圣子会有危险，新蛊王也可能会失控，请大人理解。

大人若是不愿回去，那就先到厢房去歇息吧。

&rdo;

赵一杰听他说得凶险，便不敢再坚持，却也不肯去厢房，而是与他们一起待在屋外，等待消息。

对于宫墙内外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漫长的夜。

欧阳铿坐在大殿的龙椅上，一直纹丝不动，安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