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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子气得浑身颤抖,站在满地狼藉中,伸直手臂,颤颤巍巍地指着面前的熙春和念夏。
“你什么你!
你一大把年纪了,嘴巴跟我放尊重点!
我们可是皇太后赐给昭云公主的宫女!
什么以色侍人?我们有,你有吗?再说,熙春妹妹也不过是找你重新要点冰块而已,在这里横什么横!
仗着自己年纪大?”
念夏挑了挑眉,白了王婆子一眼,不停歇地回怼着。
“对啊,我不过是想再找你要点冰块而已,刚刚看你地窖里冰块那么多,再多给我点又怎么了?在这横什么!
嘴巴还不干不净的!”
熙春插着细腰,朝上翻了个大大白眼,紧接着道。
“你~你们~!”
钱婆子听闻,指着她们她们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咬紧的牙关时不时的哆嗦着,浑浊的双眼死死瞪着,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将她们撕碎。
刚刚赶来的鸣翠,躲在不远处的树后,远远地注意着那边的动向。
看着那边一触即发的态势,不由啧啧地感叹,真是精彩!
若不是怕被发现,她都想鼓掌了!
但看见钱婆子正往上撸着袖子,一旁围着的几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妇人正欲上前,鸣翠正欲连忙赶上前去制止。
就见那钱婆子一个箭步上前,大手一伸,一把拽住了熙春高高挽着的发髻。
只一拽一拉,熙春的发间斜斜簪着的发钗,就立马纷纷掉落在地。
而挽起的头发也零落地散了下来,耷拉地垂在了耳边。
熙春听到满头的发钗掉落在地的清脆响声,再感觉到头皮的扯痛感,反过来立马叫尖叫出声,对着钱婆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奈何力气太小,锤在膘壮的钱婆子身上就如同挠痒痒般。
念夏见了,几大步上前,欲去扯钱婆子揪住熙春发髻的大手。
一旁的几个对视一眼,几步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形成了一堵人墙。
鸣翠赶紧小跑过去,想缓解这混乱的局势,没想到这时却突然听见钱婆子杀猪似的叫喊声。
众人立刻回头望去,只见熙春一腮帮子咬在了钱婆子那粗壮的胳膊上
鸣翠坐在一旁的酸木枝椅上,左手手支着下巴,右手握着墨块,缓缓地磨着砚台中的黑墨。
“公主,你这描的是什么啊!”
鸣翠打了个哈欠,疑惑不解地问,“蝴蝶只会落在花朵上,怎么还会在火焰上扑腾?我只知道飞蛾倒是会往火里扑,难道蝴蝶也会?”
昭云添完最后一笔,转过头来看着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鸣翠,神秘地笑着笑道“今日让你帮我去送信,辛苦你了。
看你已经这么困了,你就先去歇息吧!”
鸣翠用手堵住呼之欲出的哈欠,早忘了自己问了什么,放下手中的墨块,缓缓进了卧房外的里间。
昭云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去后,视线再次挪到绘着的蝴蝶上,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明的笑意。
只听见镂空的门噶几一声脆响,瞬间探进了一个脑袋。
“没想到你们都在这啊,哎呀,有好吃只顾着自己偷吃,竟都不叫我们!”
熙春不请自来,自顾自地在桌边找了个空座,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
桌边坐着的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后,纷纷放下了筷子。
原先热闹的气氛瞬间就冷清了下来。
碧螺和鸣翠对视一眼,起身从食盒拿出双木筷,双手递给了熙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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