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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可能缅怀过去。
许秩瞥了一眼嬴阴曼,含糊了一句,但足够让嬴阴曼听见,“你也不遑多让。”
“哦?”
嬴阴曼将杯沿抵在唇边,朱红的唇脂沾到杯沿上,一点点。
她笑得很得意,靥边现出酒窝,“那你觉得,我现在和你喝酒,有什么意义?”
这个笑容,许秩不要再熟悉,是坏透了的表情。
与其说对饮,不如说是许秩独酌,嬴阴曼手中那杯酒,看尝过一口没有。
高傲如嬴阴曼,又怎么可能给他倒酒。
许秩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眉毛不自觉皱起来。
像古板的老学究,严肃的假君子,偏不是嬴阴曼要的样子。
嬴阴曼大失所望,嫌弃地摇了摇手里的暖情酒,“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这醉花阴,也没说的那般神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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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阴,初次念出这三个字,只觉得柔媚缠绵,实则是最露骨的淫靡。
读书人爱隐喻,男女情事上更是如此。
粗言鄙语太没有情调,自然要一个风雅好听的名目。
说穿了,就是假正经。
美人如花,醉死花阴,嬴阴曼喜欢这个隐喻。
许秩显然不然,一听到这个名字,脑子停宕,腾地站起来。
而面前的少女仿佛一点也不当回事,仰头就要一饮而尽。
许秩一下打翻她的酒杯,吼着:“嬴阴曼!”
泼洒出来的酒水沾在许秩的手上,分明是清澈无比的液体,许秩却觉得粘腻,整只手僵在半空。
僵在嬴阴曼脸侧。
她侧首就可以看见,一滴酒沿着许秩修长的食指滚到指尖,将落未落,如同垂杨滴露。
嬴阴曼捉住他的手,探出一点舌尖,轻轻一碰,将那滴露水卷入口中,啧啧回味了一下,没尝出什么滋味,打趣许秩:“原来,你也知道这东西啊。”
博闻多识的大才子,原来脑子里也不全是正儿八经的经学讲义。
许秩愣在原地,指尖还留有她唇舌柔软的触感,微微发抖,脸色通红,不知是因为她的动作,还是她的话语,又或是因为这酒,半天憋出一句话:“你——简直胡闹!”
若她不胡闹,怎么能显得他高洁端正呢?
可他们两个,明明是一样的人,一样是被亲父母抛弃的人,她知道的。
所以何必在她面前装清高,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一同沉沦不好吗?
她要看莲花慢慢落入淤泥中,也是一道别样的美景。
可她等得太久,等到耐心全无,那就由她亲手掐下,浸染上污浊的泥水。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结果都是一样,她不介意手段。
嬴阴曼抬眼,对着许秩铁青的脸色,如娇似嗔,“你好凶啊,秩哥哥。”
屋子里弥漫着挥洒出的酒水味,缠绕在两人身侧,一时也搞不清有没有人饮醉。
只是看到嬴阴曼桃花瓣迷离的眼睛,昭示着她的不清醒。
许秩冷着脸说:“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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