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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晏楚和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觉得送恶贯满盈的沈小姐去医院,是“想的美”
?
晏楚和扫了眼围观群众,一堆人当即有眼色地散开装看不见,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抬步朝门口走去。
沈岁知弓着背,脸朝下对着男人的后腰,她缓冲半晌,终于从刚才的病态反应中脱离,太阳穴隐隐作痛。
沈岁知脑子发懵,也不知道谁在扛着自己,正要暴躁开骂,却闻见熟悉的冷冽松香,心头邪火便莫名熄灭。
她突然觉得极度疲倦,后知后觉感受到右手钻心痛楚,她只好用左手轻拍晏楚和后背,“我要下来。”
听她语气平静了些,晏楚和停下脚步,将人稳稳当当放下,面上没什么表情。
沈岁知脚刚沾地,就觉得一阵头重脚轻,酒劲儿上头,她看东西甚至有重影,使劲晃晃脑袋,这才好些。
晏楚和俯首看着她,情绪难辨,只有眼底暗色昭显他心情极差:“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抵触这种诘问,于是轻描淡写地回答:“能怎么回事,挑事打架呗,你没见过?”
“我问你起因经过。”
晏楚和蹙眉,“不能好好说话?”
沈岁知一哽,那股子刚压下去的负面情绪又涌上来,竭斯底里,激得她脑子犯浑,呼吸都急促起来。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早就该知道。”
她笑出声来,一字一句道,“我做不成好人,那我就坏到底。”
她刚才始终低着头,这会儿发火才抬头与他对视,而晏楚和也是此时才看清,不知何时她已经眼眶泛红。
像极了受尽委屈还倔强着不肯讲的孩子。
晏楚和顿住,他分明记得,即便是刚才冲动的时候,她也未曾表现出半分的软弱和难过。
他陷入沉默,垂下眼帘将她受伤的右手抬起,从口袋中拿出干净纸巾,将未干涸的鲜血沾净。
他说:“对不起。”
这回换沈岁知愣神了。
她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怔怔望着正在给她简单清理伤口的晏楚和,像被戳中心头某处,惹得眼眶发酸。
仅仅是几个字,哪怕说者无心,但凡掺杂了半分的好意,都能让她小心翼翼的将其珍藏,如获珍宝。
可她只是个无比糟糕的家伙。
不知怎的,沈岁知突然想到在自己儿时,母亲曾经给她讲过的那种最最完美的人。
——他永远干净、明亮、温润,没有任何瑕疵,世上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他。
她觉得,眼前的人就是。
沈岁知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落泪的欲望,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哭,兴许是潜意识抵触向别人示弱。
她定定看着男人,眸光微微闪烁。
晏楚和专心致志地清理着那道可怖伤口,万幸没划太深,去医院简单上药包扎,大概率不会留下疤痕。
他将被血染得几乎没有好地的纸巾丢进垃圾桶,侧首正要说什么,沈岁知却突然伸出左手,扯住他领带。
她力气并不大,他本可以挣开,却随着她俯下身子。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扯他的领带了。
晏楚和匀出多余心思,想到这点。
然而下一瞬沈岁知抬头,两片含着朦胧酒气的温热,便落在他下颚。
晏楚和倏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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