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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长心头一紧,有种不妙的预感,因为沈从澜突然变了称呼。
「楚定坤洪英七年二月离开了楚家。
他因为好堵,已经输光家产,四处借钱,但是临走时,却没有卖掉楚家老宅,彷佛已经不缺钱。
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拿到了孟家,贾家和楚家的赎金,共计一万五千两。
但是他没想到这中间有假银票。
」
「他拿着假银票在邻水县置办田产时被人告发,获罪入狱,三年后被遣回幽城,不久投水自尽,但是没有找到尸体,只留下一份遗书。
楚定坤死后不到两月,楚子长从青城回到老家,因妻儿被烧死心性大变,深居简出不与外人来往,偶尔去普渡寺布施。
」
沈从澜说完,举起案上的一份名册,对楚子长道:「这是普渡寺方丈送来的一份名册,上面有你的一笔捐赠,你写了两个名字,楚子长和楚定坤。
」
楚子长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册子居然会作为物证出现。
沈从澜盯着他问道:「不知楚员外为何要写上楚定坤的名字?」
楚子长叹了口气,「我那时并不知道他身负多条人命,做了很多恶事,念在兄弟情分上,想把他名字刻在功德碑上,替他赎罪祈福。
」
沈从澜冷声道:「不错,也有些香客为了替家人祈福,将家人名字一起刻在功德碑上,但那都是活人!
楚员外为何要写一个死人的名字?是因为楚定坤根本没有死对吗?」
这句话像是一道雷声响在耳边,楚子长终于面露紧张,「他自然是死了,投河自尽。
」
沈从澜知道他轻易不会认罪,举起青檀给他的借据,「这是楚定坤当年写的两份借据,和楚员外在这份名册上写的字,竟然一模一样。
」
楚子长道:「不错,我和他字迹几乎一样。
」
青檀嘲讽道:「没想到你还能这么狡辩,你不妨再写一份一模一样给沈大人看看。
」
「倒也不用再写。
」沈从澜拿起另外一封信,冷冷一笑,「当年楚定坤投河自尽,族老给楚子长去了一封信,这是楚子长写给族老的回信。
两人的笔迹完全不同!
」
楚子长顿时哑口无言。
「楚定坤早已把家产败光,靠举债度日。
楚子长不过是一个主簿,俸禄有限,如今你却衣食无忧,还时不时去寺院捐香火钱。
这些钱财从何而来?」
楚子长再次吶吶无语。
「楚定坤当年被恒昌赌坊剁了一根手指,而你的尾指上常年戴着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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