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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酸儒经义实在习得不好。
若非殿下,臣此刻可能还在长安东市摆摊卖画,未必能考中功名。
但臣知道,知遇之恩虽万死而不辞!
臣自知无孔明之慧,唯愿作殿下帐中裨将,马前之卒,效犬马之力!
效元之而不敢叛主,似义府而不敢为奸!”
盛姿起身,虚扶他:“大善!
承议郎还请起。
我没记错的话,员外郎的职位你已担许久,想来在任必然学到不少,也是时候学些新的了。”
温明闻言叩了个头才起,道:“谢殿下!”
盛姿不管他是不是因为这两年一点没升所以想明白了,能为她用即可。
“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否处置崔论道?”
“处置崔论道?不。”
盛姿笑,“我还要用他,去在常朝的时候提及让本宫去嵩山亚献。”
就算他们不设这一出计,她也觉得是时候该挑明一些了,否则继续束手束脚下去,只会事倍功半。
她细声同温明吩咐,一阵风刮过,晚蝉被冷风激得愈噪。
这两年,她大多时候惯用衰落的世家。
没人比他们更想东山再起,且越发展起来权利愈大,声名愈高,家族也会壮大。
等家族能为其所用,他们而反之也就会越在意家族,就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互制,屡试不爽。
容朝及以前的朝代,大多数盛世都是发生在制衡得比较好的情况下。
但即使制衡得再好,世家念及着自身,就会有顾虑,不可能完全为人所用,有时候世家过大还可能反噬其主。
容朝皇帝就是看到这一点,才大力推兴科举。
但还是不够啊,盛姿想,也是时候,添点催化剂了。
温明听后皱了皱眉,有些担忧:“您不怕至尊不喜……”
从褚云光开始,盛姿已经在置喙朝政,若是过于冒进,万一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盛姿轻呵一声,“这个你不必担忧,我自然有办法。”
她虽然没彻底摸清启斐的脉,但也并非全然不知。
他喜欢算学,相对的,就不那么喜欢处理朝政之事。
只是就算这样,大概也是不愿意赏罚二柄被过分握在朝臣手中。
他若是自己去慢慢收权,没名没由地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不只可能落个不仁之名,还耽误他沉浸算学的时间。
有个人帮他,他偷着乐还来不及!
更何况不但是个异性还是个女人,在她真正能掌权之前,他若不喜,多得是愚忠或心怀鬼胎之徒想尽办法要与她夺权——这也是她担心之处,如启斐哪天心念一转,她却还无还手之力,那就白费功夫了。
不过盛姿虽然是留着手准备的,却也在和启斐近两年的相处中心惊——他似乎不仅是不甚喜爱权利,偶尔言谈中几乎是有点憎恨这些包括内宫!
虽然在盛姿看来,这倒是能勉强解释为什么启斐明明心智不差,却非要在刘美人死后才开始决心复仇争权。
只是她想不明白,权利这样美好的东西,真有人会不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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