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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告诉我原因?”
我终是耐不住。
“你知道了又如何?”
“不会如何,至少我需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至少我需要分辨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
难道你会毫无顾忌的做一些陌生人用机缘巧合这样的理由放在你身上的事?”
先前觉得没必要了解,只应赶快送离他们,然后回到乏味的平淡生活中,可是接连发生的事情叫我不得不考虑自己是否要继续下去。
短暂的沉默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曾说过他的声音像是山顶解冻的积雪,掠过坚硬的岩石,夹杂着寒冷的冰碴,坚韧的流淌进每个听到他声音的人心里。
那声音会让我想起最年少睿智也最英勇的男人,挺拔和善良。
“馄饨店的女人本想得到林一的残魂,可突然改了主意,因为你比林一的魂力更强大,女人想复活自己的儿子,可是已经死了几十年,单纯的想通过收集残魂亡灵之力就复活一个人的想法未免太天真。”
事实这般可怖?若果真如此,那位我本以为善意的老人岂不已经害过旁人?可她一介凡人又怎么晓得如何收集魂体?又怎么知晓魂体如何复活她去世的儿子?即便她知晓所有的神秘,又打算如何置我于死地?
“可她为何没有追出来?眼看着我跑下山坡。”
我不信一个母亲会这般轻易放弃复活自己孩子的机会。
“她已经死去,所以不会追出来。”
“你杀了她?为什么?”
我有种强烈的直觉,是他杀了她。
“等她要了你的命?还是等她取了林一的残魂?”
冷硬的语气叫我难堪。
我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只是还不能在片刻之间就接受一个人因我而死。
对于老人而言,我是共犯,心中怅然无比。
“站在坡顶,对坡下的人一览无余,你以为已经九十岁的女人为什么要日日爬到坡顶开店迎客?为了叫你吃饱饭?”
我理屈词穷,却也十分不喜男鬼的咄咄逼人,压下心底翻起的怒火,既害怕又欣慰自己险中逃生。
而话不投机,我不再言语。
虽依然好奇老人会使用何种秘术,可男鬼自以为是,不能叫他再看低自己。
更何况说了我也不一定懂,懂了也不一定想知道。
直到夜晚出发前,我拔掉充电的手机和军用手电筒,男鬼才又开口提醒我戴好头盔。
我权当没听到他的话,提着背包走出房间,出了村子才又停下车戴上头盔,像是生闷气的少女,还不知道如何下别人搭好的台阶。
最终受苦的是自己,委屈的也是自己。
有村人喊着卖馄饨的老太太跌落在坡下,早就冻成了冰人,三五个人晃着手电筒跑去查看。
若是她没有杀我们的心思,怕是还能期盼儿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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