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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范正大这种考虑,我是打心眼里拥护,不只是因为邝大头在我执政期间百般不配合,不只是因为邝大头在我入党的问题上百般阻扰,就是因为邝大头是百分之一百的“蔡派”
;也不能让他梦想成真。
当然,这话我只能心里想想,不会对范正大说出来。
后来,果然就从乡里调了一个乡领导当了文广局局长,不是我推荐的那位,却是吉水镇的袁镇长。
邝大头涛声依旧,继续当他的书记。
文广局欢送我的那次宴席,邝大头又一次玩起失踪的把戏。
袁镇长(现在是袁局长)不解地问我:“林县长,这种场合邝书记怎么可以缺席?”
。
我笑笑,说:“袁局长,以后你可能会无数次遇到这种情况。
没事,记住列宁说过的一句话:我们不理睬他。”
我在县zhèng fu大楼上班刚好一个礼拜,就接到通知,让我去省委党校学习,时间半年。
有人把党校比作国民党的“黄埔军校”
,我认为有点夸大其词,但是党校学习,这是现在许多官员津津乐道的一件事,也是升迁之际必须跨越的一套门槛。
当然,我是很愿意有这样一个机会的。
一是可以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增长哲学社会科学方面的一些知识,二来也是可以通过这样一种机会多认识一些人,这些人都有一官半职,来自各行各业,汇集一起,同学一场,这就是不可多得的人脉关系,毕业之后大家奔赴四面八方,说不定就有谁用得着谁的地方。
范正大的帆布běi jing吉普换了铁壳的两头尖的上海轿,我就是坐着这部银灰sè的上海轿去省城省委党校报到的。
省委党校不在闹市区,是离中心城区还有五公里路程的地方。
我想,这确实是当初确定校址的决策者们高明之处,没有老建筑羁绊,可以按自己的设想规划教学楼、宿舍楼、体育场和饭堂馆所,这里有的是空闲荒地,可以栽种自己欣赏的花草树木,一张白纸,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
与城区不即不离,既没有没流放的孤寂,又不会受到灯红酒绿的干扰,交通的不方便以及幽雅素净的环境,给真想学点东西的学子们造就了充分的条件。
市里住了一晚,分别去了邓书记家里和刘驰家里,带了一些我们县的土特产,另外,还在市里的商店买了两瓶五粮液,两条硬壳中华。
酒是给邓书记的,我已经了解邓书记就喜欢喝浓香型的五粮液,烟是给大烟枪刘驰的,虽然调离了文化这条线。
但刘驰一贯对我器重,咱不能过河拆桥,再说,谁知道以后有没有求着人家的时候?感情投资永远不会过时。
第二天,我们起个早,赶到省城正是中午,出发之前,分别给周敏敏和刘吉生他们打了电话,中午是刘吉生两夫妻请客,周敏敏也来了。
就在刘吉生住的附近的一家饭馆,普通的那种,倒也干净。
杜秀珍要找一家星级酒家,说是这样的标准委屈县太爷了,我说,半年的时候,以后常常sāo扰你们,将就吧,细水长流。
周敏敏也附和说,那些酒家装修堂皇一些罢了,要吃口味,这些小店反而有些特sè。
杜秀珍就没再坚持。
我冷眼旁观刘吉生和杜秀珍,也是女强男弱,yin盛阳衰的形势,刘吉生处处表现一副俯首称臣的样子。
这也难怪,经济地位决定社会地位,杜秀珍的父母都是高干,嫁给没有背景的刘吉生属于下嫁,刘吉生的软骨是先天xing的缺钙。
由此我就想,娶个老婆第一不能个子太高,第二不能地位太高。
杜秀珍本来爱唠叨,席间更是基本上垄断话语权,刘吉生少说话,我插不上话,周敏敏坐在我身边,我们更多的是眼神的交流。
杜秀珍要留我在省城住一晚,说军区干休所开个房间,卖卖老爸的面子,咱可以免费,晚上大家好好叙叙,第二天一早赶过去不迟。
我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还是按时去报到吧,不要第一印象就搞坏了,给那些老师留下吊儿郎当的形象。”
杜秀珍不以为然,说,“党校还不是跟你们大学一样,六十分万岁,表现好孬还不是一个样,又升不了你的职。”
杜秀珍还开一句带点荤味的玩笑:“谷子,你要脱副转正,也是回家以后的事。”
刘吉生也帮着劝:“谷子,你和周敏敏那么久不在一起,人家天天念叨你,明天赶个早,打个出租,误不了事。”
周敏敏不吭声,浅笑着看看我,那眼神分明也希望我留下来,只是没说出口。
相对杜秀珍的快言快语,周敏敏含蓄一些矜持一些。
我狠狠心,还是让司机送我去党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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