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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清甜小酒,炖鸡香而不柴,青菜清而不寡淡,虽比不上京中名厨,但只要入口一品,便知是花了心思做的。
做到如此,林师不免有些触动。
“白日里听说公子二人在打听天文道的事。”
孟清斟了酒,“我正巧知道一些。
虽说我提过坊间流传,天文道和十年前一役有关,但其实天文道这个组织,许多寻常百姓是不知道的,更别提那一场西北仗了。
我是凑巧家中表叔曾在朝廷任职,二东子是从张半仙那里听一嘴听来的,张半仙,就不知从何得知了。”
孟清干笑两声,“大概是夜观天象罢。”
刘景珉也不同他客气,坐下来,双手捻杯,呷了口酒:“那天文道,你知道多少?”
孟清靠在椅背上,双腿相叠,十指收拢,有点正襟危坐的意思:“我知道的倒也不多,只知天文道原本是一个朝廷组织,常人不知它是何时被建立的,听说它集结了天子信任的文臣,武将,以及郎中与江湖势力,曾是天子维持四方势力稳定的左膀右臂。”
刘景珉放下酒杯,眼中看不出情绪,评价道:“如今支离破碎,各散四方。”
他又追问:“你之前说的那场仗,未载入史册,又是为何?”
孟清叹气:“这哪是你我百姓能知道的,朝廷不愿走漏风声,便没有人会知道。”
刘景珉心中一紧,预感涌上心头,他捏紧杯子:“无意冒犯,我还有一事要问,你表叔...知道他死因么。”
“他一直心脏不好。”
孟清垂眼,摇摇头道,“一个雨夜里突然发病,没救回来,撒手去了。”
刘景珉挑眉,捏着酒杯若有所思,看不出情绪:“节哀。”
“过去许多年,自然没事了。”
孟清笑笑,也不在意,比起伤感,更像是回忆往事,“他没有子辈,一直拿我当孩子看。
之前一直叨叨要我念书,说念了书,好考取功名,入仕为官,平步青云。
可有一天他突然不念叨了,我还开心呢,觉得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玩了,结果没过几天,他便走了。”
刘景珉突然觉察到,自聊到这些事,身边这位已经很久未说话了。
“长兮?长兮!”
刘景珉叫他,“在发什么呆?”
林师手一抖,筷子夹住的小菜掉到桌上,他蓦地回过神:“啊,没什么。”
刘景珉托腮,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笑他:“怎么喝了两口酒,就一副要醉的样子?”
“我在听,莫要取笑我。”
林师有些嗔怒似地看了眼他,见刘景珉盯着自己,又无奈一笑;而后捏着酒杯,抬起头看向孟清:“我有一事,不知孟公子是否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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