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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你家里人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能用得起这样的东西,都是因为沾了他的光。
现在人已经去了,这些物品房屋我自然也要收回,宽限你一晚,明天就搬出去吧。”
男人没了可以再找,钱没了可就真的完蛋了,这话比刚才的那句还要狠。
琥珀大惊失色,连忙跪在了地上哀声说道:“夫人,我母亲早逝,生父另娶,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所能依靠的,除了夫家,就是这住所,您如果把两边都掐断了,那是存心要我的命啊!
夫人,求您看在我们家里的人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为您分忧的份上,给琥珀留一条生路吧!”
傅敏冷眼看着琥珀哀声求恳,毫不动容。
她把人交代给这家照顾,这么多年来都好好的,怎么会这丫头要嫁人的时候就出了事?肯定是她从中捣鬼。
要不是因为白亦陵害得自己手上现在根本就无人可用,她连杀了面前贱婢的心都有!
还想要东西?呸!
傅敏笑了笑,拢拢肩上的披帛,慢悠悠地说道:“你言重了,凭你的姿色,死不了的。
明早就出去吧。”
她说完之后,带着十足的恶意欣赏面前女子脸上的震惊之色,将这个可怜虫一样的女人随意摆弄,看着她惊恐不安的神情,让傅敏仿佛感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气都得到了纾解。
于是,她就带着这种只能在小人物身上得到的、悲哀的得意,款款走了出去。
琥珀心里慌乱极了,跪在地上哭了一会,又觉得还是非得让傅敏改变主意不可,想想无家可归的悲惨未来,她一咬牙,从屋子里面追了出去,打算再哀求傅敏一番。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傅敏的影子了。
琥珀想到如果从这里就近穿过旁边的一条小巷,正好可以抄近路赶到前面那家首饰铺的门口截住傅敏,于是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首饰铺的前面,眉初正不耐烦地跺着脚乱骂,借公差压迫臭男人:“快找!
找仔细些!
少了一粒珠子,老娘把你们剁碎了喂狼崽子!”
越走越远的常彦博小声嘀咕道:“刚才还是‘本小姐’,又装漏了。”
正在这时,白亦陵一下子从树上站起来,低声道:“有人来了!”
一道黑影匆匆冲向眉初,白亦陵负责远方策应,没动,看似平静的周围一连窜出来好几道身影,连同猛然回身的常彦博和闫洋,风一般向着那个突然闯入的疑似凶手冲了过去。
白亦陵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盯着那个方向,突然一拳捶到了身边的树干上,神情懊恼。
盛知也从他身边站了起来,已忍不住出声道:“完蛋,怎么不会武功?抓错人了!”
这时,白亦陵却抓住盛知的肩膀,猝然说道:“不,后面还有一个!”
他攀住树枝向下跳去,就地一个打滚起身,向着眉初他们那个方向急掠而去,同时大吼道:“二层包抄!”
像是冲着白亦陵的命令挑衅一般,远处遥遥响起了一声狼嘶。
从眉初的轿子出现开始,大家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整件事情赶得太寸,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琥珀却在这个当口步伐慌乱地跑了出来,顿时触动了这个埋伏圈。
真正的凶手却晚她一步,眼看前方有变,立刻换了一个方向狂奔。
北巡检司在附近布下的包围圈一共有三层,白亦陵下令“二层包抄”
之后,又是十余条人影倏忽跃出,向着奔逃的凶手冲了过去。
白亦陵随后赶到,正好遇上琥珀在人群中撞的东倒西歪,看上去十分可怜,他伸手扶了这个姑娘一把,匆匆说一句:“你先躲到路边。”
跟着身形一晃,随后追缉而去。
琥珀没有看见他的脸,但闻说话的声音利落温柔,猛一抬头,白亦陵的背影已经没入到了夜色当中。
她知道自己闯了祸,仓惶四顾,又不见傅敏的马车,只能满心绝望地靠着大树坐下来,蜷成一团,等待着未知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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