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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封契现在顾不上闻灼那点奇奇怪怪的小心思,他先把穿这个小内裤乱跑的闻灼塞回睡袋里,然后开始整理战利品——就是这堆衣服。
闻灼发现了,封契极爱整理他的战利品。
不管是被他发现的物资也好,还是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东西也好,他一旦空闲下来,就要把每一样都规规矩矩的整理好。
闻灼隐约觉得,封契对属于他的东西有一种近乎是偏执的掌控感,他要了解所有他的东西,就像是现在,他要翻遍每一个口袋,把有用的没用的都归拢起来,乐此不疲。
等封契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了,封契一回头,就看见闻灼脑袋趴在自己的手掌上,闭着眼睛睡觉。
闻灼是正对着他趴着的,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闻灼露在外面的小半个肩膀和他枕在脸下的手臂,闻灼浑身的肉乎乎的,露出来的小半个肩头也是。
封契一时手痒,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入手捏到了一片凉,他这才记起来,闻灼就这么趴在这里看他整理了半个小时。
闻灼个子矮,他本可以全钻进睡袋里的,但也许是想离封契近一点,反而刻意把脑袋往前探,导致他现在肩膀被冻的冰凉,他被封契捏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了,睁开眼昂头看封契。
封契抬了抬下巴:“躺进去。”
闻灼乖顺的往里缩了缩,就露出来个小脑袋看封契。
封契每回一看到闻灼露出这样的眼神,就觉得闻灼在诱惑他,那张圆滚滚的小脸在不断地向他释放信号,就连那翘起来的头发丝儿上面好像也明晃晃的写着:来摸我啊,快来摸我。
封契的手指头摁在一起搓了搓,刚想伸出手去放肆一把,就听见闻灼问:“你有狠狠地打他们吗?”
封契的手又拐了个弯回来,继续整理面前的东西,一边在心里估算着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一边回答闻灼:“嗯,打了,四个人,每一个都打了。”
闻灼似乎有点高兴,但又有点沉闷,他的小脑袋在枕头上乱拱了两下,“唔”
了一声,说:“他们为什么要过来。”
“我去找你之前,抓过两个人,捆在树上没放下来。”
封契回答的轻描淡写,但闻灼隐约能猜到,这些人可能在树上被绑了许久,直到队友找到他们,或者直到巡山的教官发现他们。
所以,他们是在绑架失败之后破罐子破摔,直接跑来报复来了。
闻灼的手在睡袋里面扣了扣睡袋的边缝。
他听见封契打了那些人,心里是很高兴的,但是又觉得心口隐隐有些发堵。
他以前常听父亲说,像他这样的人,以后在队伍里只能拖别人的后腿,闻灼本来对这些话没有什么实感,听多了也并不觉得怎么伤人,他心口处的这块地方已经被捶打了上千次,已经长出了茧子,再锤上去的时候并不疼。
可是现在,他觉得有一柄钝刀磨在他的茧子上,茧子被磨得鲜血淋漓,他第一次直视自己,向自己发出了和父亲一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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