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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祝遥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他离开村子一段时间,去了很远的地方,即便知道了冬月的状况,也鞭长莫及,爱莫能助,待他再见到爱人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眼,怎么也不肯醒来了。
这状况,竟然连怀袖也没有一点办法,祝遥气急,一拳打在怀袖肩膀上。
“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怀袖被推得一个踉跄,也没好气,“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跟之前一样,除了会喘气,和死了差不多吧。”
“妈的!”
他回到冬月床前,轻抚着他干燥的唇瓣,喃喃道:“为什么不醒来,你讨厌我了吗?”
“你也该醒醒了吧。”
怀袖在他身后冷冷的说道。
祝遥犹如被雷劈中,呆立在床侧,半晌才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行了,别骗自己了。
这家伙怎么来的,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一开始你不就想到过这样的结果吗?义体人的排异反应。”
祝遥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手又珍重的,像触碰一件宝物一般抚上了冬月的脸。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种,不然恐怕要永远这么睡下去了,直到死去。”
祝遥捏着太阳穴,冷冰冰的命令:“治好他,一定要治好他。”
“我会尝试的,但能不能醒过来,我完全没把握呢,哈哈。”
怀袖干笑着,嘴角却没有弧度,显得有些诡异。
片刻后,怀袖又忿忿的说:“谁让你非要编造一段那样的记忆给他,有这个必要吗?”
祝遥坐在那,双手抱着头,像是十分痛苦,陷入了回忆。
那是三年前,他刚来到村子里不久,上手这里的事务对他来说并不难,但几个月后,他接到了一个噩耗。
他的妹妹坠崖而亡,说是妹妹,当然不是亲生的,祝遥正是那场大疫病的遗孤,他的亲生父母都是医护人员,在疫病疯狂席卷全国的时候,死在了工作岗位上。
在疫情被控制以后,这片土地上的绝大部分家庭也已是破碎不堪。
在当局的鼓励和呼吁之下,许多失去孩子的家庭选择了收养遗孤,组成新的家庭。
祝遥就是在那时,被一对夫妇收养了。
起初,甚至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亲情抚慰了他们被灾难摧残得千疮百孔的心,尤其是幼儿的赤诚,简直能融化一切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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