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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元钱听起来好像不太多,上辈子大家总自嘲是月薪三千的月光族,但在1950年的星城,码头上扛大包的苦力一个月的薪水也就九十多,一千元钱够普通人不吃不喝攒一年的了。
苏文娴有些苦恼,这个发动机确实很不错,但凡能卖掉它,少说能赚到两千元,只要中间转手一卖就能挣这么多,多么好的生意啊,但前提是她得弄到钱去买下它。
到底去哪弄一千元呢?
她一路思索,背着两筐香烟从军营走到设路卡要抽水的社团烂仔那里,他们见她的东西多,又多拿了一倍的香烟。
那个光头烂仔一边拿还一边笑嘻嘻地说:“真是多劳多得呀,你挣得多,我们抽水也多,好好干啊。”
苏文娴心想:妈的,扫黑除恶弄死你!
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被这些烂仔多看几眼,挑着筐赶紧离开了那里。
今天弄到两筐烟,比平常多挣了一些,苏文娴先去昨天卖大米糖糕的小贩那里买了三块糕,自己吃掉一块后将另外两块收好,花两毛钱坐上了小巴车。
她还是第一次坐这个时代的小巴车,这辆车大概也是缴获的小鬼子军车改装的,车开起来突突突的,车屁股后冒着黑烟,得亏这年代没有查环保的,否则这车会被罚吐血。
正腹诽着,忽然嘎吱一声,车子来了个急刹车,众人刚想骂,却听见司机已经在大骂:“这破车又坏了!
我早就跟公司提过赶紧把这个二战时的老古董换掉,公司就是不舍得花钱!”
售票员喊道:“车坏了,走不了了,乘客下车吧。”
“我还没到站呢,票钱怎么算?”
“就是,我们也都没到站呢!”
“退钱、退钱!”
一车人喊道。
最后售票员无奈地每人退了一毛钱,众人才拿着钱下了车。
苏文娴下车后有点发懵,随即看到不远处的邮局,忽然想起来,苏父就在邮局附近的布政司署门口摆摊,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直接把这些香烟给他送去吧。
这么想着,她挑着两筐烟往邮局的方向走去,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布政司署的大门很气派,门口还站着有两个拿白布包头的阿三保安,来布政司署办理业务的人络绎不绝。
苏文娴一眼就看到了大门附近正在摊位上为客户写信的苏父,“爹。”
苏父正在为一个自梳女打扮的中年女人写一封寄回家乡的信,自梳女一边说着想写的内容一边拿手帕擦眼泪,显然很是动情,苏父见到苏文娴过来,吩咐了一句:“你等我一会。”
便又继续给客人写信。
苏文娴将装满烟的筐放在了苏父的脚边,便开始打量起周围,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首先就是这气派的布政司署,所谓布政司署有点像上辈子华国的市政府办事大厅,里面有各个科和局,管理着星城的民生政务,听说里面的中高层大多是洋人,华人只能出任低等职务。
这些还是苏文娴上辈子看书了解到的,原身这个没读过书的十六岁小女孩根本不知道这些信息。
她将筐放在苏父脚边,自己在附近到处看看。
布政司署大门口一共有三个写字摊,除了苏父这个摊位之外还有一个穿长褂的老伯,以及一个穿西装梳油头的西装男的摊位,这三个摊位里,西装男的摊位前客人最多,甚至还排了队。
而苏父和长褂老伯的摊位前并没还有人排队,这两边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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