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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开。”
沈听澜扬了扬眉尾,眸光灰冷,语气沉重,强大的低气压立马卷席而来。
灰雪咬了咬唇,狼耳耸立起来,表达她的不甘愿。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女人将油灯大力按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躁郁的“砰!”
突然的巨大声响让灰雪吓了一跳,她夹紧狼尾巴,脚趾因此刻的紧绷神经曲卷了起来。
现下的气氛非常凝重,无声中自有擂鼓频频敲打,一下比一下沉重,一下比一下焦急,随着时间发酵,节奏越来越快!
沈听澜低眸瞪她一眼,伸手直接将纸张从灰雪手臂下抽了出来。
从沈听澜看见灰雪慌乱的神情开始她顿时起了疑心,怀疑对方趁着自己不在家时,是不是想书写求救信或者是任何对她不利的一切内容。
可当沈听澜拿起那叠纸张,眯眼一瞧,她的眉头却皱了皱,转而眼瞳里流出微微讶异的光,盖过了她因疑虑所升起的窝火。
“你在写我的名字?”
沈听澜疑惑地问出,桌前的少女立即别过脸,面颊浮起淡淡的薄红。
她心虚地回:“嗯”
沈听澜静了静,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她低下身,语气缓了不少,“那你看到我紧张什么?灰雪。”
少女不说话,用更红的脸来作为回答。
沈听澜倒是愣了愣,手里的灯火衬亮了她的面容。
她以为灰雪会心虚,是因为少女掩藏的微妙情怀被人无意揭露所照成的,可‘心虚’这个词,对灰雪的准确用意来说,并非如此。
她早就闻见了女人从走廊由远至近的冷香味。
沈听澜的到来,她是早有准备的。
那些布满‘贝丽尔’字迹的纸张,是灰雪中午率先就写好,为等它在某一刻,也就是现在,作为派上用场的步兵棋。
而另一叠真正附有内容的纸张,已经被灰雪塞进了床垫与床木之间的床板内。
低头之际,灰雪很快敛去眼底微微泄露出的企图,待到她再次抬眼望向沈听澜时,心里已经镇定不少。
“是我误会你了,灰雪。”
女人睽着她的眼神已然柔和下来,她放下纸张,主动问灰雪:
“你想知道我的中文名怎么写吗?”
灰雪眨了眨眼睛,点头。
女人拿过钢笔,墨水落在白纸,挥写出一行字——沈听澜。
这是沈听澜的原名,贝丽尔这个称呼,是母亲为她取的英文名‘beryl’,寓为翠绿色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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