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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凤歌也没搭理旁人,傲然地来了,只给老王氏拜了年,便又傲然地走了。
要说谢凤歌,即使被伯府休了,却也有在娘家傲气的本钱,她手中握着的那份嫁妆,可是足够丰厚了。
当初谢家能攀上广平伯府这门勋爵之家的婚事,又是嫡长孙女,倾尽全力给她办嫁妆,连同铺子、田庄,足足陪嫁了一百零八抬。
可也因为这份嫁妆,自从谢凤歌被休回来,整个谢宅就各怀鬼胎,没消停过。
尤其三房,谢寄和小王氏嚷嚷好几回了,说既然人被休回来了,当初公中出的嫁妆,那就应该还回公中,哪能还归她谢凤歌一个人。
搁在以前是一份嫁妆,搁在现在的谢家,那就是天降横财,巨额财富,谁能耐得住。
崔氏当然不干。
在崔氏看来,谢凤歌的嫁妆是属于他们大房的,正好贴补给谢诚。
几车嫁妆拉回来,实物摆件那些谢凤歌不能一直看着,早就落到了崔氏手里,可真正值钱的铺子、地契、金银之物,都被谢凤歌一手抓着。
谢凤歌也不是个傻的,钱这东西,在谁手里谁说了算,怎么可能交给别人?
所以谢宅这一个年节闹的呀,鸡飞狗跳,剑拔弩张。
谢凤歌大约也清楚亲娘是什么货色,她就紧巴着祖母老王氏,有钱她往老王氏身上花,今儿送燕窝、明儿送蜀锦,后儿又说要给祖母打几件时兴的新首饰。
果然老王氏开始护着谢凤歌了。
不过这些都与谢让无关。
他对谢凤歌的嫁妆毫不关心,只管窝在小院里,自家三口人安生过年。
大冷的天,难得年关里享个清闲,他就每日督促两个小姑娘练练八段锦,自己闲来读几卷闲书、弄点儿吃的喝的。
叶云岫开始不喜欢过年了。
过年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需要她露面,要跟一堆不喜欢的陌生人打交道,吃个饭也一堆规矩,烦死了!
好容易熬到元宵节,吃过元宵,这个年关才总算过去了。
元宵节一过,叶云岫便心安理得地窝回小院,谢让的事情却还没完,不光以前日常的事情重新忙起来,又开始交际应酬走亲戚了。
大家大户,你都不知道家里能有多少亲戚。
正月十六“走百病”
,不宜出门,安生一天,正月十七,老王氏的娘家人就上门来了。
一下子来了祖孙三代,老王氏的娘家嫂子、也就是小王氏的亲娘,老王氏的侄媳妇、也就是小王氏的娘家嫂子,陪着来的是小王氏的娘家亲侄子、老王氏的侄孙。
祖母的娘家人一来,各房自然都得去见见,谢让带着谢凤宁走了一趟,见了礼、说几句话,小王氏的娘和嫂子便拉着谢凤宁问这问那,嘘寒问暖,别提有多热络。
谢让脸色微变,不着痕迹地给谢凤宁使了个眼色,兄妹俩便找了个借口,很快告退了离开。
回到小院,谢让二话没说,赶着驴车就从西角门出去,把谢凤宁送去了外公家。
其实外公家里不是很方便,可谢让眼下也没有更合适的地方。
外公原本也是殷实人家,身上还有个秀才的功名,衣食充足,儿女一双。
女儿也就是谢让的母亲就不说了,谢让的舅舅为人忠厚,读书科举不太行,在陵州府谋了个小吏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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