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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粼粼,一脉温润祥和之气,青海湖已完全没了半月前厮杀震野的那股戾气——吐蕃因为没能和突厥达成联姻同盟,加上前几次都吃了败仗,兵力士气上都大大的泄馁了,竟有好些时日没再来青海湖挑衅滋事。
阮绩韬便趁这罅隙的空档,养精蓄锐,进而将九龙阵详加操练,以期阵法达到更强大的效用。
有时候,士兵演练阵法被冯九撞见了,她常常嗤之以鼻的在旁冷笑。
阮绩韬知道她精通奇门五行之术,或许心中另有高见,便真心诚意的谦虚请教。
冯九倒也不拿骄做作,但凭着自己知道的,一一指出九龙阵的不足,阮绩韬听她说的见解句句精妙,不由暗暗佩服。
两人兴趣爱好差不多,说话又投机,便常常在一起谈论兵法。
这一日,冯九抚琴,阮绩韬听得兴起,在琴案前舞起剑来。
漫天的剑光闪动,剑法轻灵,飘若飞雪。
冯九见阮绩韬手中长剑越舞越快,身子越转越急,那带起的剑风夹杂着阵阵寒意凛凛袭来。
自己的琴音初时还很平缓,弹到后来,竟是被他的剑势完全带了过去,身不由主的跟着加快了琴弦拨动。
只听“铮”
地一声,一根琴弦应声而断,那断弦弦丝锋利,顿时割伤了冯九的手指。
冯九柳眉微颦,眼神里充满了幽怨。
阮绩韬连忙收剑,歉然道:“哎呀,对不起,九姑娘,我”
冯九抚摸琴身,淡淡道:“这也没什么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昆仑飘雪剑法,果然气势逼人,奴家有瞻了!”
说着站起,抱起古琴,欲待离开。
阮绩韬见她手指尚在流血,抢上一步,拉了她的手查看。
冯九娇躯一颤,猛地将手抽回,哂怒道:“阮公子,请自重!”
阮绩韬才要解释,冯九早拂袖离去,只留下一缕幽香残存在原地,以及满心落寂的他,嗅着那点余香,心如同飘荡在半空中,摇摆不定。
冯九回到营帐,望着那断弦之琴,愣怔出神。
玉葱般细嫩的手指上留下一抹殷红的血痕。
冯九幽幽叹了口气,取出小刀,细细的将断弦换上。
门口人影一晃,有个人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冯九以为是阮绩韬追了进来,心下微恼,说道:“你还来做什么?”
哪知那人没做理会,只气急败坏的大叫:“九姐,你可有见着吕莆?”
冯九闻声回过头来,看见一身褴褛的冯十二喘吁吁的站在她身后。
冯九大大吃了一惊,低呼道:“你这是怎么啦?弄的这般狼狈?这些天你都跑深山里去了么?”
冯十二又是委屈,又是气苦,跺脚道:“吕莆吕莆他在哪里?”
冯九奇道:“一回来就闹着要找他,做什么?是不是想通了,不想要这个丈夫啦?那好,九姐帮你去杀了他。”
冯十二问道:“他回来了是不是?现在在哪里?”
冯九见她气炸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好啦。
小两口又不知闹什么别扭了,一天不得安宁——他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么?哪里回来过?”
冯十二愣住,讷讷道:“他没回来么?”
脸色唰地变成雪白一片,神情凄楚,气苦道:“他果然不要我他果然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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