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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宁怕谢谌澜缠着自己不放,特意命人把偏殿的门从里头锁上,又把唯一的钥匙拿在手里。
好在对方应当是知难而退了,直到亥时外头也无动静。
他放下心来的同时又觉得愤怒,脑海中不断回想对方平素的举动,一想到提起“萧自明”
这三个字对方那冷漠的态度时,他更感觉自己遭受到一万点暴击。
都怪自己太过于单纯,于是总爱喜欢把人往好处想!
傅玉宁一边难受一边生气,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次他又开始做梦。
与之前不同,这回梦见的是这个时代的事。
入目的这座内殿清冷又孤寂,内里布置的十分简洁,除去桌椅与茶具等日常需要的生活用品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必然是谢谌澜的金阳殿。
此时的傅玉宁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声。
外头太医们乌压压跪了一地。
几十名太医纷纷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良久为首的宋院判才鼓起勇气抬头禀报,“小公子患的乃肺痨之症,且观脉象虚细而数,似有似无,已是病入膏肓,纵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力,还望……”
“闭嘴!”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遭到谢谌澜呵斥。
“你且说,究竟能不能治。”
凤眸一转,目光犹如寒夜中的冷月,不带一丝温度,让人脊背发凉。
宋院判吓得猛然一抖,最终叹气摇了摇头,“恕臣,无能……”
不是他不治,实在是此病来势凶猛,他与一众同僚拼尽一身医术,为傅玉宁吊了一年的命已是极限。
谢谌澜眸如寒刃望向其他人,其余太医当即如芒在背,将身子伏的更低了。
众人本以为他要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却异常冷静,“以前都能治,现在如何不能治?本司看你们是不想治。”
言罢他喊了刘僖过来,“把他们家中未满十岁的嗣子孙儿都请进宫里来,本司要好生款待,以报他们医者仁心恩德!”
刘僖先是一怔。
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一口气带着侍卫应声而去。
众太医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谢谌澜这是在要挟他们。
可如今旧皇薨逝,新皇乃以前的襄王登基继位,襄王性子懦弱,两位皇子都在谢谌澜手中,对方对于谢谌澜的态度,比之前的小皇帝还要言听计从!
所以,他们可以说是毫无办法。
宋院判老泪纵横,“老臣定然会尽全力医好公子的病,所有差池,老臣愿以性命相陪,还求大人饶恕老臣的家人吧……”
他的孙儿如今才只有六岁,什么都还不懂。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求饶。
谢谌澜闻言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公子无事他们自然无事,否则,你们就提前备好棺材便是。”
语毕,不顾老太医们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拂袖而去。
他来到床榻边,掀开纱帐,便瞧见那双小狐狸似的眼睛幽幽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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