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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好时间,了了才挂了电话。
——
周六下午,了了下班后直接去展厅找楼峋。
楼峋的班子很固定,了了和他认识的这些年里,几乎没见过他团队里有人员变动。
既然说好了要庆祝,两个人未免太没意思,她干脆把相熟的这几人也一起邀请了。
餐厅是临时定的,定在了洛迦山,是一个八人间的包厢。
除了她和楼峋,再加上项目团队里的四个人,空间容量刚刚好。
冷菜刚一上桌,酒水也搬了进来。
楼峋的团队里几乎没有内向的,酒一开瓶,热闹也随之扑面而来。
了了和楼峋一起喝过酒,在京栖凌晨三点的天桥上。
她没喝到烂醉,保留着一丝清醒在清晨时分回到老宅的小巷里,打了一碗甜豆浆,蘸着油条边吃边醒酒。
她现在都还记得,那天那口豆浆喝得她浑身热气氤氲。
她的脑袋因宿醉和彻夜未眠头疼欲裂,可那顿早餐奇异般地将她的烦躁和消极一一抚平。
她心平气和地喝完了豆浆,抬眼瞧时,她从斑驳的、混满油烟渍且贴满了红色胶布的玻璃门上看见了不修边幅的自己。
她身后是蒸笼冒出的烟,白色的烟雾一大股一大股的随着蒸汽不断上浮。
她坐在那,边嚼着油条边看身后的食客来来往往。
那天刚好还是中小学生开学的第一天,她看见不止一个家长带着小孩来吃早饭。
结束噩梦的家长精神百倍,充满了龙虎精神,而放了一个寒假还没缓过神来的小神兽个个面容呆滞,哪怕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就是无法下咽。
就他们吃早饭那速度,估计都能赶上树懒啃树叶了。
了了忽然联想到自己,不知道了致生当年照顾她时,是否也如他们一样。
可她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不一样的。
了致生对她上学是否准时不做任何要求,即便迟到,他也是不慌不忙地安抚她:“没事的,天不会塌下来。”
是啊,天不会塌下来,可学分会啊。
她尚在发呆时,早餐店已经迎来了第二批顾客——都市白领。
他们行色匆匆,无论老少男女,从点单开始就急急躁躁匆匆忙忙,好像时间于他们永远都是不够用的。
他们的早餐大部分都是打包带走,边走边吃的。
手里的那一杯美式咖啡,几乎是人均标配,和小笼包子拎在一起有一种新潮又独特的匹配。
了了不知道看了多久,手里的油条凉透,又冷又硬。
她仍坐在那,看着身后零零总总路过的一茬又一茬的人烟气。
她那会还想过,换做是老了或裴河宴,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把自己折腾得如此狼狈。
只有她,浑浑噩噩,不想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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