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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江迟迟倚靠单元楼大门正在闭目养神。
身后传来拖泥带水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垂头丧气的卷毛。
“我没见到人。”
他颓然蹲在地上,“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说自己是上个月搬进来的。”
据卷毛说,刘惠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和奶奶在这间老房子相依为命,奶奶上一年也去世了。
现在看来,她是把这间老房子卖了出去。
但刘惠和奶奶在这里住了许多年,总有熟识的人。
江迟迟径直来到了小区大门口的牌桌。
“大姨,我想和您打听个事。”
江迟迟露出甜甜的笑脸,亲切地和一个碎花大妈搭话,“3号楼的刘惠您认识吗?我是她的同学,来给她送东西,没找到人。”
“哎唷,小惠的同学啊,高材生哦,你处对象没有?”
碎花大妈热情拉着江迟迟的手开始嘘寒问暖。
两人拉拉扯扯一番才进入了正题。
大妈告诉江迟迟,刘惠毕业之后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上个月把房子卖掉从这搬走了。
“造孽哟,她奶奶只给她留了这个房子,就这样卖啦!”
大妈拍着大腿感慨。
“我之前在菜市场买鱼还见过她,瘦得不像样,肚子凸起来,怕不是有了。”
一个正在打牌的大婶插嘴。
“我前几天也和她打过照面,提着好大一袋的肉!”
肚子凸起来......
刘惠的孩子分明已经打掉了。
根据大爷大婶的话,江迟迟基本拼凑出刘惠最近的行踪。
刘惠毕业后先是闭门不出一个月,然后卖掉了老房子搬走。
有几个大婶大爷在裕丰农贸市场碰见过她,这说明她的新住处大概率在附近。
古怪的是,见过刘惠的人,都看见她提着很多肉。
一个消瘦的女生,要这么多肉做什么?
江迟迟按下心里隐隐的猜测,带着两人来到裕丰农贸市场时已经是下午。
许多摊位蒙着防水布,摊位老板们聚在一起闲聊。
卷毛按照江迟迟的意思,拿着刘惠的照片挨个去询问。
在一个猪肉档老板口中问到,刘惠每隔两三天就会来菜市场购买大量的猪牛羊肉。
每次买完,刘惠就会提着肉穿过农贸市场西边的小巷离开。
西边小巷仅有两米宽,头顶是纵横交错的阳台防盗网,阳光也难以落入。
底层的银色电子大门像新旧不一的创可贴糊在小巷两侧。
一只老鼠从江迟迟脚边蹿了过去。
她神情平静朝卷毛要了一件刘惠接触过的东西。
那是一张拍立得,刘惠和卷毛对着镜头笑得亲昵。
江迟迟双指并拢,于额心缓缓抹过,心中默念:“魑魅魍魉,无所遁形,开!”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小巷布满了密密的丝线。
色彩各异的丝线缠绕汇聚又分开。
她身负灵骨,又天生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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