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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唯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心想:夏虫不可语冰。
“而且你也注意一点影响,你和你老板的事都传到我耳朵里了,小区门口那个药店老板的儿子也在盛风上班,话传得不好听,你注意点,女孩子要自爱,宁愿不挣钱也不要挣那种昧良心的钱,爸爸妈妈还是希望你过简单幸福的小日子。”
许唯冷声道:“我和我老板什么事?哪里昧良心?你讲清楚。”
“我是提醒你注意一点影响,如果没有这事当然最好。”
这就是她的养母吗?即使没有感情,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吗?
许唯感觉她已经枯萎的心脏又在隐隐作痛,明明十八岁离家北上读书,踏上火车的那天,她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再为了许家的事情生气了,可听到叶惠婷这番话,她还是按耐不住火气。
“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你不觉得你对我太过分了吗?你觉得我凉薄,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连一点点爱都不肯施舍给我吗?我在你们心里,就只是一个钱罐子和一张关系网吗?”
“不是,小唯——”
“简单的小日子,我不赚钱的话,谁出钱给你的宝贝女儿买房呢?”
叶惠婷噤了声。
“别想了,从今往后你别想从我身上捞到一分钱,就算我死了,把钱都捐给慈善机构,都不会留给许优。”
“好歹我们领养了你,如果不是我们,你连大学都没钱读。”
叶惠婷十分委屈。
“你竟然还有脸说领养的事,你们轻飘飘的一张领养协议,害了我一辈子!
你们一点都不愧疚吗?!”
许唯厉声质问,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她很少发火,但她这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股脑地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真畅快啊。
畅快到她想哭,她攥紧手机,脱力一般地往后退,退到长椅上坐下,眼泪无休止地落了下来。
好久没这样哭过了,确诊纤维瘤一个人住院到做手术,她都没哭过。
是因为谢砚宁吗?
就好像她一直负重独行,也不觉得累或苦,可是有人回头朝她伸了下手,牵着她有了一小段路,再离开后,她忽然就走不动路了,因为被人牵着往前走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能真的是谢砚宁让她变得脆弱了。
流完眼泪,回到家,松子又扑上来,许唯抱起它,在它毛茸茸的身上闻了闻,眼泪又卷土重来,她及时忍住。
许唯窝在沙发里逗松子,直到松子发困,蜷缩在许唯的臂弯里开始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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