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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第2页）

只是他自己从来不上心……&rdo;

夏临渊忙道：&ldo;楚王殿下的确是阳胜血亏……&rdo;

胡亥又重复了一遍，道：&ldo;韩信确有阳胜之状，近些年是越发不好了。

&rdo;当初他与韩信章台殿中坐论养生，还曾说韩信喘息急促、俯仰摆动、汗出不畅等都是阳胜之症，叫韩信善自珍重。

然而当时谁都没有想到，正值盛年、英武过人的韩信竟然会一病去了。

夏临渊又道：&ldo;人之生病，也与长居之处的水土有关。

楚王殿下乃是淮阴人，久居东方。

东方之域，天地之所始生也，鱼盐之地。

海滨傍水，厨王殿下素日食鱼而嗜咸。

这鱼者使人热中，盐者胜血。

经年累月，勾动殿下身上沉疴，竟成不治之症，虽有妙手仁医，终究难救。

&rdo;

胡亥低声道：&ldo;原来是这样么?&rdo;

夏临渊道：&ldo;其实东方黔首多有此疾，只是楚王殿下从前征战时伤了根本，全凭年轻撑着，看起来身体康健，实则内里血已耗尽。

&rdo;

胡亥像是累了，潦草得一点头，上前一步，要俯身去看已故的韩信。

赵乾吓了一跳，忙张开双臂拦着，道：&ldo;陛下，死人腌臜，您千万看不得!&rdo;

&ldo;滚。

&rdo;胡亥的声音疲惫而轻，是累极了的人才会有的那种声音。

皇帝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近侍说过话。

他也从来没有对近侍认真说过&ldo;滚&rdo;字。

若说的时候，都是带着笑意的调侃，比如&ldo;赵乾，你这半日死哪里去了?给朕滚过来好好当差!&rdo;

赵乾惊住了。

胡亥用那种深切的疲惫声音又道：&ldo;都滚。

&rdo;

于是满屋子的人都滚出去了。

胡亥走上两步，闭了闭眼睛，做好心理准备，探头去看死去的韩信。

却见一床素被把韩信从头盖到脚。

胡亥舒了口气，试探着伸手，把那素被从韩信脑袋处一点点掀开，直到露出了韩信的整张面容。

在此之前，胡亥从未如此长久得凝视过一个死人。

韩信年轻时，是个阴郁俊秀的小子。

这么多年来，身材魁梧了，脸却没怎么变过样子。

刚死的人，样貌大约没怎么变。

胡亥如是想着，将那素被掀开了一角。

却见床上的那个死人，脸色蜡黄，奇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