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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妃,我明日再来。”
妙清接过经文道。
“劳烦小道长了。”
映雪慈不知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眼睫轻颤,“如果可以的话,明日……烦请道长还是这个时候来吧。”
妙清只当她想多抄点经文,不疑有他地答应下来。
捧着经文离开时,她瞧王妃还身影默默地站在廊下,翩然美丽,忍不住回过头多望了一眼。
余光掠过佛堂暗暗的窗户。
透过模糊的烛光,她隐约看到里面映出一个高挑修长的男人身影。
王妃所在的佛堂里怎么会有男人?
她一定是看花了眼,那应该是宫里常用的摆设灯架,才不是什么男人。
映雪慈回到含凉殿,蕙姑摸她的手有些凉,让柔罗备热水给她沐浴。
沐浴后,蕙姑替她擦拭湿发。
映雪慈今天有点累,靠在椅背上阖眸休息,衣襟松松地笼着肩膀,颈后连着锁骨,一片如雪的白。
蕙姑心细,望见她锁骨上不算明显的一处红,轻声道:“溶溶,这儿怎么红了?”
映雪慈茫然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面前的铜镜上,失焦了一瞬。
待想起这红痕的来历,她的身体悄无声息地绷紧。
仿佛回到了佛堂寂静的午后,空气黏滞,呼出的气息在鼻端凝结成水珠,嘴角撑地发酸,舌尖被吮地微微发痛。
小幅度的挣扎遭到轻易镇压,被他掌着后颈。
更深。
“佛堂那儿蚊虫不少,许是被叮咬了,阿姆,无妨的。”
她不动声色拢紧衣襟,长发柔柔地垂下来。
蕙姑虽然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取来百花露替她抹上。
映雪慈垂眼,不打算将此事告诉蕙姑。
一是怕她担心,二是很快便要离开,不必徒添烦忧。
“阿姆,可曾打听到修慎的归期了?”
她抱膝坐在圈椅里,声音一贯的温软。
蕙姑给她擦头的双手一顿,忽然沉默。
映雪慈是她养大的,怎会察觉不出她的不对劲,抬起头,纤细的手指搭上蕙姑的小臂,“阿姆?”
“溶溶,我正想着,要如何将此事告诉你,杨公子他——”
蕙姑深深皱起眉头,望着映雪慈柔婉充满期待的小脸,忽然心头一涩,话到嘴边不忍再说下去了。
她期待了这么久,忍那崔太妃那么久,就只有这一个盼头。
若她知道杨修慎已经、已经……溶溶要怎么办?
映雪慈的眼神一点点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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