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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漪在殿中坐了一会儿,心绪却越加烦乱。
她想到温室殿中有一间静室,先帝就常在静室中静坐静心,这是老臣们都知晓的。
不知陛下可还留着那处。
她想着,便站起身来,往静室所在去,见静室犹在,她推门而入,走了进去。
静室正中,有一半人高的铜灯,背对着门而立。
铜灯上还披了一件外袍,看纹样,是皇帝的衣袍。
谢漪不由奇怪,走了过去,绕到铜灯身前,看清女子面容,不由一怔,心中觉得又气恼,又羞耻。
她呆了一呆,欲见铜灯全貌,便伸手扯下外袍。
外袍下,铜灯衣衫半褪,香肩裸露,乃至胸前的风光,都展露在眼前。
谢漪抓着外袍的手颤抖起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
“姑母。”
刘藻兴匆匆的声音响起。
第52章
刘藻自宣室回来,想到一事,正兴致勃勃地要与谢漪说,入殿来唤了一声,却见殿中无人影。
她奇怪谢相去了何处,又想谢相若要回府,必会与她说一声,不会趁她不在就走了,必是还在宫中的。
因而她也未唤宫人来问,自在殿中巡视一周,便见静室的门开了。
刘藻大惊,连忙走过去,到门口,见谢漪站在灯旁,铜灯上披着的衣袍在她手中,已被扯了下来。
刘藻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内已慌到了极点。
谢漪抬头望过来,她的眼中有怒意,有愤恨,有失望,有痛心,使得刘藻的心重重地跌落。
她缓缓地走过去,走到谢漪身前,欲为自己辩解,却又无从说起,此事确实是她做得孟浪,怨不得谢相生气。
她低声唤道:“姑母……”
她若不说这二字还好,一说,谢漪一阵天旋地转,几不能站立,刘藻忙伸手扶她,谢漪猛地推开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盛怒之下,手劲极大,刘藻被打得偏过脸去,白皙的脸色留下掌印,很快便浮肿起来。
她懵了一下,齿间漫起血的甜腥,嘴角破了。
谢漪打了她,心中没有半点快慰,只觉心灰意冷,也不愿再看到她。
她稳住身形,往外走。
刘藻醒过神来,忙追到室外,她什么都顾不得,脑海中依然混混沌沌,可本能却支使着她,要她做些什么,努力挽回一二。
她从身后抓住谢漪的手腕。
谢漪止步,冷冷地看她,像是在看一生人。
刘藻被这目光刺得万分难受,只觉无地自容。
她缓缓松开手,低下头,与她认错:“我知此事,是我做错了,姑母恼怒,是应当的,打我也是我该受的。”
谢漪合起眼睛,不想再看她。
刘藻见她根本不愿再听她说了,有些无措,想到那盏铜灯,更是追悔莫及。
谢相看到了铜灯,会如何想她?她觉得自己光是站在谢相身前,都是个笑话。
可谢相盛怒而去,她要见她,就不知是何时了,心中便急了,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我对姑母倾心,已很久了。
一片心意,都是真的,并无亵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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