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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滴米未进,两个黄口小儿饿得双眼发绿,他们却都直勾勾地盯着门缝外的动静。
或许他们的母亲马上就要送东西来了。
她一定会来的。
那些男人发完疯离开这里,她就会出来送食物的。
他们又等了好久,屋顶上的雨都要停了,门外依然静悄悄的。
也不是完全安静,他们能听到偶尔几声撞击声,男人们的低吼声抑或是女人的呻吟。
良久,他问旁边的小儿:“哥,你饿吗?”
“饿。”
“我也饿,他们什么时候才会走?”
“不知道。”
“我想吃东西。”
“我也想。”
“母亲为什么还要和那些男人睡觉?”
“为了给我们买吃的,给父亲还赌债。”
“父亲会不会回来?”
他满脸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哥哥说:“我们不等了,以后都不等了。”
“那怎么办?去哪里找吃的?”
他哭了。
“我知道。”
他哥哥很笃定,“你记住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问,总之我们以后都会活得好好的,比他们都要好。”
“程枯,你该醒来了。”
程枯猛然睁开眼,眼前被强光罩着,待他眯眼适应光线才发现立在不远处的两道人影。
正是这两人断了他们兄弟的路。
浓烈的恨意从胸腔涌出,程枯朝两人吐出口唾沫。
苏尔诺冷勾起唇:“程枯,哦,不,应该叫你容明。”
程枯眼瞳微振,腮帮鼓出,却也没说什么。
“你哥哥容夜还能活几日就看你的了,你养父和整个墨坊的命同样在你手里。”
这次开口的是裴宁澄。
程枯哈哈哈大笑:“狗官,不要假惺惺,你以为我们还会有活路吗?”
“你和容夜确实死不足惜。”
裴宁澄盯着他,笑容残忍,“可是你养父不该死。”
“你奈何不了他,他不知道我做的事情。”
“是么?兴阳寺的密室一直通到了程氏墨坊的后花园,你能说他毫不知情?有个罪名叫知情不报,窝藏嫌犯,你觉得程老爷符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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