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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心挨着贺新川洗。
水龙头打开,花洒里喷出来的水是冷的,纵使是夏天,辛心还是冻得一激灵,可能是下午在冷库里冻的后遗症。
他发着抖看向身边的贺新川。
贺新川闭着眼睛仰着头,水流“哗哗”
地冲在他脸上,看上去没什么不适,背上肌肉一条一条的,冲下来的水顺着肌肉线条分岔。
辛心向后站了站,不站在花洒下面了,手掬着水往身上泼,他费了好一会儿工夫终于把全身都打湿,扭过头想看一眼贺新川图个心安,突然发现贺新川也正在看他。
眼神一言难尽。
辛心主动解释,“哥,我冷。”
他边说边打了两下颤。
贺新川拿起放在地上的盆。
“哥,你去哪?”
辛心不敢一个人待在浴室里,光着脚跟着贺新川。
贺新川腿长,一步跨出去老远。
辛心小碎步紧跟着贺新川转到公共浴室更衣室外面的小隔间。
贺新川把盆放在小隔间的水龙头下面,又转回去,手上红绳钥匙滑出一截,开锁拿卡,回头看向眼巴巴跟着他的人。
“滴”
的一声,热水流出来,辛心蹲在一旁,仰头对贺新川说:“哥,你真好。”
贺新川没理他。
辛心又说:“哥,你真棒。”
贺新川还是不理他。
辛心想了想,用一般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艳羡语气说:“哥,你真大。”
贺新川终于给了他眼神,“闭嘴。”
辛心撇了撇嘴。
一大盆热水放好,贺新川抄起水盆往回走,辛心亦步亦趋地跟着,“哥,我叫你哥合适吗?你看着挺年轻的,我二十了,你呢?”
“我五十。”
贺新川冷冷地说,身后的人终于安静了。
回到浴室,贺新川把一盆热水放在辛心脚底下。
辛心:“谢谢叔。”
贺新川:“……”
辛心蹲着,用刷牙的杯子往身上浇水,他一浇一哆嗦,是舒服的,他仰头跟贺新川说:“哥,你能跟我说说赵宏伟吗?我都被他吓过一回了,总得知道点忌讳吧,也不能总黏着你。”
贺新川正在洗头,手指在头上的白泡沫里穿梭,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死了。”
这辛心已经从任务里就知道了,他追问:“怎么死的?”
贺新川又不理他了。
辛心撇撇嘴,往身上打肥皂,肥皂滑溜溜的,掉了好几次,他捡了好几次。
贺新川洗完了头,在冲水,辛心捡了他脚下的肥皂往头上打,他穷,洗脸洗澡洗头,就这一块肥皂。
他正费劲地想在头发上打出泡沫,就听贺新川说:“在冷库里冻死的。”
辛心手一哆嗦,肥皂脱手,滴溜溜地滑出去老远,“哒”
的一声碰到墙壁又弹出去,不知道滑到哪去了。
辛心抬头(),和贺新川对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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