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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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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昭褰袖指画卷的左下角，侃侃谈起：&ldo;从题跋上看，此画的下款为&lso;建宁二十七年孟冬二十一日青作&rso;，乍一看无心居士不会跑去敌区自投罗网，但再结合上款&lso;赠托尔达安答雅赏&rso;，且不论这是不是仿制者相悖而行故布疑阵，经我查证当时驻守青海玛沁城的校尉的确有叫托尔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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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从这幅画的景象来看，托尔达并不似其它北狄将领，对汉民有包容之心，无心居士与他结交还赠话，并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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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座中有个大臣问：&ldo;赠画的矛盾是有理了，可无心居士为什么跑到青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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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昭眉心微凝：&ldo;《北梁志&iddot;徐子言列传》中记载，子言二十一年请命青海敕造行宫，以便徽宗亲征。

子言二十四年请命押运粮草前往青海，半途遭劫遇险等等。

子言二十六告病，御史一职由陈臻替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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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些是无心居士在前往青海有大动作记录的，也许无记录的年，他也曾偷偷派人前往青海。

故而即便他辞官之际，顺道去了趟青海，也不足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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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解释，有个武将粗声发问：&ldo;无心居士何以心心念念去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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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人答：&ldo;我知道！

无心居士的父亲虽籍籍无名之辈，担任过千夫长，在一次青海的战役失利，以身殉国。

北梁朝反怪他办事不利，视为罪臣。

无心居士怎敢藐视先帝之言，公然为罪臣祭祀。

况青海路途甚远，朝廷非公事不准允假。

难怪啊，这无心居士真是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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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替他说了，裴言昭乐得松快，不在这话茬纠结，往下：&ldo;诸位看右下角的名章朱印，&lso;乌拉那拉氏托尔达&rso;，画既赠给他，落他的朱印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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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接下来的朱印就耐人寻味了，&lso;赵郡王氏&rso;，徽宗二十七年出名的王氏，就是大家心中所想的那位，蜀中经营玉器生意的大富商。

画卷突然无征兆的跑到这里，便是大家认定是赝品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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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北梁志》记载，徽宗二十八年瓦剌内讧，海陵王杀死托尔达，取占青海。

我想这幅画就从这时候，转落到海陵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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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褚云天饶有兴致：&ldo;你先说那赵郡王氏，莫非王氏和和海陵王有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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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昭点头：&ldo;下官看过两则野史，上面都有写，海陵王取代托尔达并非偶然，而是有王氏一族相助，确切的说，只是王氏半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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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氏大爷忠肝义胆，饶是朝廷多番逼迫他们捐款筹军，也任劳任怨。

二爷则不同，想脱离朝廷管控，不惜投身敌营，带万贯家产奔走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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