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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慢慢长大，烦恼就会随之增多。

这种成长的隐痛，在向来无忧无虑的楚棉身上格外明显。

周末，他们叁个围坐在餐桌边做作业。

楚聿再抬头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半，父母就快回家。

楚聿瞥一眼楚棉的作文本，空空如也只字未动。

她半趴着，眼神涣散，用自动铅笔搅着发尾。

她向来是喜欢写作文的，虽然叙述水平一般，但胜在喜欢奇思妙想，灵感迸发时经常给语文老师意料之外的惊喜。

“要我帮你吗？”

楚聿用铅笔敲敲她的作业纸。

楚棉如梦初醒，如临大敌般慌忙用手臂围住自己的作业本：“不需要！

我自己能搞定。”

她边说边收拾东西边匆匆回房间，嘭一声关上了门。

真是奇怪，楚聿和楚槿对视一眼。

说起来，自从楚聿就开始参加学校的奥赛训练，自由支配的时间被挤压，他已经很久没和楚棉放学一起回家了。

“她最近在准备英语节的主持人，可能有点太忙了。”

楚槿不置可否地说。

难怪，这几天他回家时，时常看到楚棉坐在阳台那里背稿子，一坐就是很长时间，坐到最后累得肩膀塌塌的。

这天老师有事不用上培训课，楚聿早回家。

吃完晚饭，轮到楚棉洗碗了。

楚棉是最讨厌洗碗的，手上会沾得油腻腻的，还有饭菜的味道，这是个倒胃口的活儿。

所以只要轮到她，楚棉总要撒娇式地拖一会儿，最好拖到别人忍不下去替她干了。

今天却有些反常，楚棉一声不吭、认命般地站起来，收拾起碗筷。

楚聿也自然而然地站起来，替她收拾桌上剩余的东西。

“我来洗吧，你冲水就好。”

楚聿端着盘子走进厨房。

“谢谢哥。”

楚棉回头朝他露出依赖且感激的笑容。

他们配合默契，由楚聿用海绵清理干油渍，再递给楚棉冲洗。

“我不擅长家务。”

楚棉的微笑转瞬即逝，自言自语说。

她用干净的布擦干器具，发现有个大盘子的底部还残留着泡沫，她把它抽出来重新放回水池，“而且是个愚蠢的人，这样的事情也做不好。”

听到这话，楚聿的手停下来，侧头看她。

楚棉没有察觉，还在仔细地检查其他盘子是否有没有冲掉的泡沫。

她和小时候很有些不同，长得高了些，扎起了马尾辫，蓬松的马尾衬托得后脑勺圆圆的。

他用肯定的语气说：“你很好。”

“哪里好？”

楚聿思考起来，认真的表情仿佛在解答试卷最后一题。

“你这样真好笑，”

她把手上的水珠弹到楚聿脸上。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