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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边,还跪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发髻散乱,粗布衣裳之上尽是尘土。
“这位小姐,请您放了我家相公吧,他不是有心打我的,您就放了他吧。”
妇人一边哭一边求饶,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粉衣少女气得不轻,扬起鞭子在空地上抽了一鞭,怒道:“你怎么这么蠢呐,他刚刚将你打得半死你还为他说话?是嫌打得不够用力,所以不长记性吗?”
妇人长袖掩面,啜泣着说道:“小姐,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这是妾身家事,还请小姐高抬贵手,放了我家相公吧。”
凤绾衣从马车上走下来,然后在他们面前站定,对粉衣少女说道:“你还是将他放了吧,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见又有人质疑自己的壮举,粉衣少女愠怒地看了过来,在看到凤绾衣之后,有一瞬间的呆愣。
眼前的女子一袭烟色华服,面容恬淡,乌发上一支红玉茉莉簪让她的清淡之中增添了一抹艳丽。
老实说,这样的容貌虽是上乘,但是在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之中,却是再普通不过了。
关键在于她通身的气派,明明是微笑示人,却总是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看了许久,粉衣少女发现,这种压迫感就来自那双眼睛,幽深不着边际,盯着你的时候,仿佛是要将你的魂魄都给吸走。
气势上输了她一截,粉衣少女很不甘心,昂着头,高傲地问道:“你又是谁,怎么也这么狠心见死不救?”
夜临风也从马车上走下来,走到凤绾衣身边站定,看着粉衣少女,不由扶额,无奈地说道:“蝶衣,你怎么跑来大街上胡闹了?像什么样子?”
粉衣少女这才看到夜临风,以及他们身后显眼的安南王府马车,气焰顿时灭了一半,粉丝少女连忙收起鞭子,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干笑着说道:“原来是王爷表哥啊,那你身边的,肯定就是我拿刚过门的王妃嫂嫂了?嫂嫂你好啊,嫂嫂你好漂亮啊,蝶衣就说哪家的女子能有嫂嫂这般好看呢。”
看她一副受惊讨好的模样,凤绾衣忍俊不禁,拉了拉夜临风,示意他不要生气,然后柔声说道:“原来你就是花将军的女儿蝶衣,很高兴认识你。
不如你先将那人放了吧,我们也好说话。”
蝶衣害怕夜临风,自然也忌惮凤绾衣,于是连忙命人放了那个男人。
妇人跪在地上连连道谢,男人却拽着她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凤绾衣却再次叫住了他们,沉声说道:“你可看见了,在你受到威胁的时候,到底是谁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有人说过,只知道欺负女子的男人是最无用的,更何况你的娘子如此真心爱你,你有什么理由不珍惜?还有你。”
凤绾衣走到妇人面前,看着这张布满了脏污的沧桑脸庞,就仿佛是看见了前世惨死的自己。
目光忽然就变得冰冷凌厉,凤绾衣低声对妇人说道:“要想别人不轻贱于你,首先自己就要自强。
你这样卑微到了尘埃,只会让他更加瞧不起你!
你不是菟丝草,不要依附他存在,懂吗?”
这样的言语太过惊世骇俗,妇人睁大了眼睛,迫于凤绾衣带给她的压力,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自家男人,迅速逃离了这里。
到底是无用,凤绾衣叹息着摇摇头,也罢,前世她也不是如此吗?陷入情爱之中无法自拔的人,是听不进任何劝告过,只有痛到极致,才会醒悟。
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去,花蝶衣立刻上前,亲昵地弯着凤绾衣的胳膊,讨好般地问道:“嫂嫂,不如我们先去茶楼坐坐?”
离丞相府也没有多远的路程了,凤绾衣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夜临风说道:“正好渴了,不如我们先歇会儿吧?”
马路左侧就有一间茶楼,看了一眼招牌,凤绾衣依稀记得,这里是夜鸾煌的产业。
蝶衣是个憋不住话的性子,一坐下来,便缠着凤绾衣问道:“嫂嫂,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那个女人明明那么可怜,我救了她,有什么不对吗?”
她还只是个孩子,性子又单纯,自是想不到那么长远的事情,凤绾衣耐心解释道:“你认为那个男人是第一次毒打他的娘子吗?显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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