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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护补充道。
“日记?”
李恪抬眼,“写了什么你知道吗?”
“那就不清楚了。
每天下午他看完花草小鸟回去后,都会写上几句。
不过您放心,他写东西我都会在旁边守着,我们也担心他拿纸笔之类的东西出什么意外。”
李恪点了点头:“走吧,你带我进去。”
看护嗯了一声,叮嘱道:“每次探视限时半个小时,到点了我会去敲门。
到时候麻烦您出来。”
“知道。”
李恪点头应下。
病房的门很厚重,上方的玻璃小窗也被金属杆封起。
整个房间看起来密不透风,像是铁盒子。
看护拿出了钥匙,把门打开。
一声轻响后,李恪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宋钦。
病房里非常干净,雪白一片,一张孤零零的病床,一张圆角的椅子。
宋钦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几乎快融进了墙面里。
屋内没有一件尖锐的危险物品,连窗台都被打磨成了钝角。
宋钦背对着门口,只露出一个背影。
听到门响,宋钦没有回头。
李恪缓步走到了他身侧,看护走到了门外,重新把门关上。
宋钦这才缓缓转过头来:“你怎么来了?”
他说话声音很轻,鼻梁上空空如也,没有架着那副他惯常戴的眼镜。
李恪转头看了一眼床头柜,眼镜并不在那放着。
宋钦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竟轻笑了一声:“他们怕我拿玻璃自残,进来第一天就把眼镜没收了。”
李恪没有接话,喉结滑动了一下,才开口:“春天到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选这句话做开场白,可能是方才驱车来的路上,满街飘洒的樱花瓣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里没有春天。”
宋钦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来之前,李恪打了无数次的腹稿,为这场对话做准备。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站在这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脖颈。
“宋平复岗了。”
李恪没有想到,宋钦会主动跟他说话。
“你知道了?!”
宋钦看着窗外,弯了下嘴角,看不出是悲是喜:“举报信被人查出来是我寄的。
宋平找明安开具了我的精神疾病鉴定。
你说,一个精神病人的话,谁会信呢?”
李恪的双拳紧攥,目光停留在宋钦头顶的发旋。
“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句话,但是你不能一直活在对过去的怨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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