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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可我又能说什么呢？

&ldo;往下是什么来着？&rdo;

&ldo;往下？&rdo;

&ldo;出门靠旅伴的下面。

下面接的什么？想不起来。

我语文以前就差劲儿。

&rdo;

&ldo;人间靠温情。

&rdo;我说。

&ldo;出门靠旅伴，人间靠温情。

&rdo;她确认似的重复一遍，感觉上就像在用纸和铅笔一字一句记下。

&ldo;嗳，这是怎么一个意思呢，简单说来？&rdo;

我想了想。

想需要时间。

但她耐心等待。

&ldo;偶然的相遇对于人的心情是相当重要的‐‐是这个意思吧？我想。

简单说来。

&rdo;

她就此思考片刻，之后双手在桌面轻轻合拢。

&ldo;的确是那样啊。

我也认为偶然的相遇对于人的心情是相当重要的。

&rdo;

我觑了眼表：五点半了。

&ldo;差不多该回去了吧？&rdo;

&ldo;唔，是的。

走吧。

&rdo;她说，却又没有动身的样子。

&ldo;对了，这里到底什么地方？&rdo;

&ldo;这‐‐，什么地方呢？&rdo;说着，她伸长脖子打量四周，一对耳环如熟透的果实受惊似的晃来晃去。

&ldo;我也不大清楚。

从时间上说，觉得该是仓敷一带。

不过是什么地方都无所谓。

高速公路服务站这东西，说到底不过是通过点罢了，从这边到那边。

&rdo;她朝上竖起右手食指和左手食指，其间约有三十厘米距离。

&ldo;场所名称任凭它叫什么。

厕所和饮食。

荧光灯和塑料椅。

味道差劲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