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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郁铎就看见了门口的江弛予,他匆匆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就收了线,在江弛予进门之前,将烟掐灭在了花盆里。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郁铎若无其事地推门走进客厅,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因为知道江弛予讨厌烟味,又隔着一张沙发的距离停了下来。
“嗯,签证收到了。”
江弛予放下书包,主动朝郁铎走进,看似随意地问:“好端端的,怎么抽起烟了?”
“没什么,闲着无聊。”
说着,郁铎又笑了起来,随意转移了话题:“签证长什么样?拿出来给我瞧瞧。”
之后两人就并排坐在沙发上,翻看江弛予那本崭新的护照。
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江弛予想借此机会和郁铎好好聊一聊,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郁铎就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
这段日子里,郁铎的态度十分微妙,看似与平常无异,又隐隐透着疏离。
若真去计较,江弛予觉得自己像在无理取闹,但放任不管,又如鲠在喉。
这样奇怪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江弛予离开前的一个晚上,这天晚上郁铎很晚才回家,他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摊着两只巨大的行李箱,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像被投进了一块大石头,有点闷,也有点堵。
一件事情在心里记挂了太久,早就学会与它和解,等到那天来临的时候,反而没有什么真实感。
直到郁铎看到这两只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大箱子,才真正意识到,江弛予明天就要走了。
郁铎愣怔间,江弛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看见郁铎回来,招呼了他一声,将几件冬天的衣服放进箱子里。
郁铎脸上的情绪很快又收拾了起来,走进客厅,随口问道:“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江弛予蹲在地上,将入学需要用到的所有资料装在文件袋里,放进了行李箱。
“那就好。”
郁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明天有点事,尽量早点结束去送你,如果实在来不及,就安排胜南姐去。”
“你忙你的。”
江弛予抬起头来看了郁铎一眼,说道:“胜南姐送我去就好了。”
见江弛予这么善解人意,郁铎心里反而堵得发慌。
临别在即,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更担心自己在这个时候多说了些什么。
这段日子郁铎并不好过,每天不是扎在公司里收拾四毛的烂摊子,就是往律所跑,回家面对江弛予时,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江弛予什么都没有问,但有好几次,郁铎深夜回来,看见他等在沙发上睡着了,都险些忍不住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说给他听。
但是还不行,忍不住也得忍,好不容易到这里,不能前功尽弃。
他太了解江弛予,如果让他知道四毛行贿的事,他更不可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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