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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什么?我们要报官了……”
安然无恙的那人搀着受伤的‘赵兄’,往后退到另一面屏风上,眼神里写着恐惧,嘴上却强逞英雄。
“谁派你们来传话的?”
宋谏之挽了剑抵在男子颈上,语气几近嘲弄,眸色却淡漠似水:“你最好实话实说。”
刚要狡辩听不懂的男子脸色难堪起来。
宋谏之喜静,兼之担心撄宁看热闹不安分,上楼时挑了背对戏台的包间,而这俩人,口口声声说着赶上了聚香坊的新戏折,却来到看不见戏台的位置。
“我,我们也不认得,只是收钱办事……”
颈上一阵刺痛,那人察觉面前之人是真会杀他,抖得更加厉害:“他是个男子,生得深目高鼻,不是当地人,他交代我们……”
话音未落,楼下一阵喧哗惊呼声。
一行人闻声看去,只见正对面的栏杆上站着一红衣貌美女子,神色惨白,嘴角扯着一道扭曲僵硬的弧度,在对上宋谏之等人的目光时,面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十一立时认出,她就是那个假掌柜,正要过去将人擒住。
红衣女子便如折翼蝴蝶一般,生生从二楼坠了下去,‘砰’的巨响中,为地面染上一摊刺目的红。
宋谏之微微眯起眼,看着纷纷逃窜的人群,眼尾勾起道青痕,眸中掠过一抹隐隐的邪肆。
“好一出,围魏救赵。”
第38章三十八
有唯恐避之不及的,就有事不关己旁观热闹的,楼下墙角柱后还躲着三五成堆窃窃私语的食客。
唯独二楼这一方天地,静得渗人。
宋谏之深知他们甫进泸州城,行踪便暴露无异,一举一动皆在他人眼皮底下。
从刚开始下蛊,引他们来聚香坊,到现在这一出出戏,全是规划好了来拖延时间的。
既方便幕后人有时间平账,又能迫使他们一行走到人前。
只是下蛊之人横跨两州,地界大人流多,若不主动入瓮,恐怕难以排查。
宋谏之手中挽了个剑花,正要放人走,怀里便钻了个毛绒绒的脑袋。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现在人事不知的撄宁。
她额头抵在宋谏之胸口,一边遮掩视线,一边忍不住露了只圆溜溜的眼睛往楼下看。
“兔儿爷,她好像兔儿爷,宁宁害怕。”
全然没意识到全场最吓人的就是自己巴巴费力抱住的这个。
她一句‘兔儿爷’倒叫宋谏之注意到了,那假掌柜跳楼前诡异僵硬的笑,像极了泥塑的假壳子,半丝人气都无。
撄宁活似第二件衣裳,紧紧扒在‘夫君’身上不肯撒手,连这人方才要把自己卖掉抵账都抛到脑后记不得了。
这点倒跟中蛊前一样,只记吃不记打。
“安分点。”
宋谏之推开她埋到自己怀中的豆子脑袋,以手为绳,捆了她两只手捏在身边。
姜淮谆在此地也有几个年头了,泸州一向以来平稳安定,至少在他面前鲜少出过这么大的乱子。
他定了定神,跨过屏风轻手轻脚的来到晋王身侧,想把撄宁揽到自己身后,却被她扭糖似的一转身躲过了。
当真吃里扒外得紧。
“这两人和跳楼之人,可有瓜葛?”
他默不作声的隐去了殿下的称谓,看着少年轻声问道。
晋王执剑破开屏风之时,他心中也隐约有了些猜想,这俩人明显是被人推出来传信的,什么痴儿怪病的言辞,尽是说给他们听,叫他们以为撄宁中蛊并非个例,以此来混淆视听。
可这直挺挺跳楼的女子,与此事有何关联?坠楼之前她的目光分明是看向了晋王。
总不能是桃花债,报复到了撄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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