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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道:“站起来,兄弟,不能跪。
你记住,你是个男人,你可以死,但不能跪!”
孟流光抬头望天:“做男人好难,我不想做男人了,我为什么不是个女人?我好恨,凭什么我天生就要低人一等?明明我也不比那些女人差,凭什么她们可以得到与生俱来的偏爱,而我却步履维艰?为什么她们要剥夺我们受教育、工作的权力,再反过来嘲讽我们没文化、不自立?为什么男人生来就该在灶台打转,为女人奉献一生?为什么社会对女人那么宽容,却给男人设下条条框框?为什么男人要比女人努力数倍,才能获得和女人一样的成就,还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为什么我们只能服从、顺从、听从?为什么温顺是美德,贤惠是美德,大度是美德?为什么这些美德从不用来要求女人?为什么我们的孩子,甚至不能跟我们姓?这不公平啊!
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就这么接受了这些不公平?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人,是可以被驯化的吗?”
第46章第十八章
车夫并没有什么悟性,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孟流光在发牢骚,便拉起孟流光,道:“是不公平,没办法,要怪就怪你生错了地方,但是你也不要灰心,你只要尽心尽力帮助公主,有朝一日我射月踏平雌阴国,到时你就能堂堂正正做人了。”
孟流光神情恍惚地苦笑着,摇着头,任车夫将他拉起来,走到马车旁塞回了车里,晃悠悠地驶回了流水桥。
孟流光下车时,发现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的气息,他刚从后门进去,海爷就候在那里,狐疑地看着孟流光,问:“你去找东海郡王做什么去了?”
孟流光被淋了雨,浑身冷得厉害,脸也苍白,哆嗦着说:“我明天给你解释,我现在身体不舒服,要回去躺一躺。”
海爷道:“我就是问你出去干什么去了,淋一身的雨,我不信你是去见东海郡王了。”
孟流光烦躁道:“你爱信不信。”
说着就要往里走。
海爷沉了脸,正要发作,忽闻正门口噼里啪啦一阵爆竹响,几人都吓了一跳。
粉黛匆匆赶来,道:“海爷,你快去前面瞧瞧吧,出大事了!”
海爷惊道:“怎么了?”
“有人要包年!
阵仗大得很!
拉了两车的礼金!”
海爷五六年没听到“包年”
两个字了,一时有些恍惚,忙急匆匆跟着粉黛去前面大堂了。
孟流光只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浑身冰冷,只想去被窝里好好睡一觉,走进大堂后便避着人,贴着栏杆往二楼走。
他听见楼下人声鼎沸,议论惊叹不绝于耳,就忍不住往下面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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