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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景帝乘兴而归,剩下的宾客也三三两两的散了。
萧瓒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新房,先前退下去的侍女又被唤了进来,伺候他沐浴更衣。
一炷香后,新房里还剩下两个人。
萧瓒从净室里出来,看见容安站在挂着红帐的紫檀木雕花大床前,她身上的红绸睡裙将她的脸和脖子衬托的像羊脂玉一般洁白温润,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乌溜溜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好像一只精灵。
他信步走过去,她只刚到自己肩膀,身量瘦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他撇了下嘴,拖鞋上床。
“你也上来。”
他看着容安说道。
容安大方的爬上床,见他大马金刀的盘腿坐在那里,自己则略微矜持的将双腿曲放一侧,用裙摆盖住。
两人中间隔着一块白色的方帕。
这满室满床的红色,那一抹白格外显眼。
“知道这是什么吗?”
萧瓒问。
“元帕。”
容安对答如流。
“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
“嬷嬷都教你了啊。”
“该教的都教了。”
一番你来我往的对答不带一丝磕碰和迟疑。
萧瓒漠然的眼底有了一丝兴味。
他上下打量她,从精致的小脸,到纤细的脖子,再到被衣裙遮掩的身体。
他的眼神如此放肆轻浮,可对面的女孩却面不改色,镇定自若,不害怕,也不害羞。
他就知道她不简单。
“今晚洞房花烛夜,本该是一刻千金,奈何你这豆芽菜般的身姿,叫本王毫无兴趣。”
他惋惜的叹道。
容安瞧着他的嘴脸,生了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不但没有风度,还嘴毒的很。
她面上保持微笑,致歉道:“妾身蒲柳之姿,让王爷扫兴,真是罪过。”
萧瓒听了嘴角一抽,肺腑中笑意攒动,被他不动声色的压下。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他揶揄道。
“王爷谬赞了。”
本王赞你了吗,萧瓒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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