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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所措,只好抱紧了她,语无伦次地道歉:“我回来了,对不起……你不要哭,我以后都不走了,没有丢下你不管……”
痛吗?确乎是痛的。
心上人流一滴泪,他心底就要痛过千百回,而肌肤相触的火灼之痛,与之相较根本算不得数。
久而久之,倒生出又痛又暖的幻觉。
疼痛是什么?是激励,是奖赏,是拥有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大约拥抱当真有效,亦或是他的忏悔虔诚至极,阿花呼吸渐次平稳,不再委屈巴巴淌眼泪。
这时他方敢沉下心思揽她入怀,仔仔细细地打量。
那双眼睛烙在心底,如何能忘:眼梢狭长上挑,其中一双金瞳熠熠,半眯眼帘看人时,颇有些疏懒神气,只通身的威仪凛然不可犯。
睡着了却一副乖巧模样,难怪惹来这么多麻烦,日复一日死缠烂打。
他大着胆子,脸颊偎在她的额发上。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她,不再是一触即碎的幻梦。
阿花再醒来的时候,一只手搭在她的脉关。
那只手格外清瘦,骨节分明,像一块冰冷无温的玉。
手的主人说了句什么,她没有听清,可是嘴边却飘过一盏黑漆漆的汤水,阿花手脚并用向后退缩。
“是药。”
那个声音听起来颇为焦急无奈,“喝了就好了。”
好端端的谁喝药啊!
阿花转头一瞧,又是熟悉的满头小辫子。
一瞬间寒毛乍起,恐惧至极就是愤怒,当下无名火不打一处来,不管不顾一巴掌拍飞那只碗。
哗啦一声碎瓷落地,满床棕黑水渍。
方寸间来不及闪躲,手腕被玉应缇先一步握在掌心。
阿花大骇,疯也似地挣扎咆哮,几脚蹬裂被褥。
而玉应缇方才执碗的手,已经鲜血淋漓。
“手没事就好。”
他松一口气,柔声告诫,“碎瓷片容易划伤,日后当心。”
阿花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玉应缇擦去手背血迹,埋头整理脏乱的床帐被褥。
阿花缩缩脑袋,盯着手背的创口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关系。”
他用没受伤的手挽起她鬓边乱发,嗓音低柔平和,“不是很疼。”
她此刻妖力折损,贸然出手没有胜算。
想来想去想到凡人一句俗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阿花小心地对他解释:“我不想喝药……”
玉应缇缓慢眨了两下眼睛,点一点左手衣袖,意在要她解释。
阿花伸出一条胳膊,破罐子破摔:“这个是故意的,你若是介怀得很,可以抓回来。”
玉应缇竟然微微地笑了:“我不介怀。
不过你之前喝了潭底的水,那水喝下去不好,须得服药解毒性。”
尽管你一句我一句攀谈尚且算得和睦,阿花仍旧对他格外警惕。
玉应缇收拾好满地狼藉,不久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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