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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一声,手中剑跌落在地,锐利的剑锋砸在脚上,留下一道寸长的血口。
“呜,好疼!”
男子坐在对面椅子上,卷起他的裤腿,褪去带血的罗袜,用沾了药水的纱布,轻轻擦拭着他脚背上狰狞的伤口。
“小寒,练功的时候切忌走神,我与你说过很多遍了。”
江岁寒委屈地缩了缩鼻子:“先生,练功好累,我不想练了。”
“那你想做什么?”
男子处理伤口的手法很娴熟,三言两语,就涂完药开始裹起纱布,“小寒,人生在世总得有一技傍身,你天赋很好,不修道可惜了。”
江岁寒问:“我天赋好,就一定要修道么?”
男子笑了笑,很柔和:“是,别人都是因根骨不好,上不得仙山而懊恼,你有这样得天独厚的资质,自当做一名顶天立地的修士,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苍生,都是一件幸事。”
“啊哦……”
江岁寒讪讪地摸了摸耳根,“先生,人一辈子还长着呢,要么我先玩儿两年,以后再开始修炼也不迟呀。”
男子摇头:“不可,练功得从童子功练起,你这样子整日蹉跎,什么时候才能练好?”
故意受伤逃避练功被戳破,江岁寒脸红了红,他虽年幼,但冰雪聪明,知道对方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打骂自己。
反正,不论他怎么折腾,先生总是会宠着的。
于是,江岁寒捉住他的手,顺势往他身上一躺,环住他的腰,舒舒服服地阖上了眼睛:“小寒困了,想睡觉。”
“……”
男子沉默半晌,想生气又不舍得生气,最后轻轻一叹,摸着他的后脑,无奈道,“你这孩子,知不知道世上之人,得我一招指点便能欣喜若狂,你倒好,我这般用心地教养你,全当耳旁风。”
“不一样。”
江岁寒蹭了蹭他腰间,贪婪呼吸着他身上自来的一股仙灵气,半睡半醒,迷糊道,“先生,你在我身边,谁都欺负不了我,我还练那么好功夫做什么?”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些,含笑撒娇:“先生,一会儿醒来,我们去九芝斋吧,我想吃糖糕了。”
……
幼年时的依赖很单纯,想不了那么多,待他再长大些,成了翩翩少年郎,有些东西就变了。
“先生,你看看我这刀法练得怎么样,标不标准?”
江岁寒举着一把沉重的灵刀,往练功桩上招呼,纵然有头顶桃树荫的遮蔽乘凉,依然累得满头是汗。
爬满葡萄藤的小院门口,男子拎着个油纸包刚回来,看他样子,诧异道:“小寒,你不是一直都嫌练功炼体太累,只愿意学符咒结界之术么?怎么今天这般努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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